005-《春日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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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明芸:“……你今晚可是去见乌玉媚,有什么可打扮的?”

    赵云今淡淡的:“见谁都要漂漂亮亮。”

    *

    赵云今得了新包心情大好,步子都轻快了。

    她破天荒给了江易一个好脸色,刚要上车,跟在后面的霍明芸夸张地叫:“赵云今!这就是霍璋给你安排的司机?好帅啊,把他让给我吧,拿我司机跟你换。”

    江易等了赵云今一下午,偏偏她做完头发还要去隔壁奢侈品店看包,车上太闷,刚下来望风抽根烟就被看见了。

    他掐了烟,看着赵云今嘴角的笑一点点压下去,就知道霍明芸不太妙。

    赵云今压下不快,甜蜜蜜地说:“明芸,按理说你送我包,还你个司机也没什么。可你不想想,为什么霍璋宁愿要个歪瓜裂枣也不要这个帅的。”

    歪瓜裂枣……

    江易想了想,认为她说的应该是双喜。

    “他是于水生的干儿子,我倒无所谓,你敢让他开车?”

    霍明芸惜命又贪色,定不下主意,见她纠结,赵云今笑了:“江易,长公主指名要你,还不快领旨谢恩?”

    江易没给她好脸色瞧,他上车,顺手甩上门。

    霍明芸不纠结了:“得,我要的是司机,不是爹。赵云今,你这些年脾气真是好,让一司机当着你的面摔门都不恼。”

    赵云今当然不恼,江易的门就是摔给她看的,或者说是摔给她那哪怕分手多年,依然强劲作祟的占有欲看的。

    赵云今告别霍明芸,一边欣赏刚做的指甲一边看江易。

    他开车专注,没有察觉身后直白的目光。

    事情原本已经结束,偏偏赵云今还想造作,她打了个哈欠:“都怪你昨晚找我叙旧,害我一夜没睡好。看到刚刚霍明芸的表情了吗?听说你是于水生的人,唯恐避之不及。你那九叔也是个人物,霍家人听到他的名字,比听到艾滋病毒还可怕。”

    她轻轻巧巧揭过昨晚的事,将话题巧妙引入下一个套:“霍家人都认为当年霍璋的车祸是他的杰作,苦于找不到证据罢了。你九叔为人你是最清楚的,阿易,你老实告诉我,是他做的吗?如果不是,我去霍璋面前说说情,大家和平开心,化干戈为玉帛,不是皆大欢喜吗?”

    难以想象她是怎么用这样平静的语气同他说话,江易想不透,视线紧盯前方的柏油路。

    车里开出商区,慢慢驶入静僻的富人区。

    赵云今得不到回应,指甲拨弄他后颈:“听不懂我说话?”

    江易单手握方向盘,空出的那只手后伸攫住她窄细的手腕。

    手不似人,没那么多冷漠,他掌心滚烫,只握了一秒就放开,神色淡淡,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又听懂我的话?”他说,“我让你离开霍家。”

    赵云今端睨着自己的手:“给我个理由。霍璋宠着,别人供着,哪怕过几年被扫地出门,霍家给的钱也够我安枕无忧过完这辈子了,你凭什么要我离开霍家?”

    “还是说你吃醋了?你不想看我当人情妇。”她莞尔,“曾经那样爱我,现在却要看我对别的男人嘘寒问暖,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鱼水之欢。”

    江易踩了刹车。

    林荫路旁种着参天梧桐,傍晚天光本就暗,投不下几分光影。

    车停得稳当,赵云今甚至没有感受到一丝颠簸。

    她笑容愈发甜了:“阿易,你一定嫉妒疯了吧?”

    江易沉默,目光平视远处山峦,他侧脸瘦削,隐匿在背光处,看不清的暗。手边有烟盒,但里面空空,可哪怕还剩他也不会再碰,最近烟抽得太凶,嗓子眼泛干,鼻腔也辣辣的疼,西河春天的风干燥且凶猛,一灌进来,总觉得喉咙要撕裂了。

    “赵云今。”

    就在她以为江易要一直沉默下去时,他开口了。

    “但凡今天我对你还有半分念想,都不会留在这个地方。”

    “你别忘了,当初是我甩的你。”

    没有半分念想,是念和想,那爱呢?

    赵云今这样想,却没有问出口。

    她换个姿势,懒洋洋倚着:“年龄大了记性不好,你不提,我还真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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