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杨鸿恩的话,有如平地惊雷。 沈奴手指缓缓收紧,心口砰砰直跳,有些平日里被她忽略的细节呼之欲出,一些没有得到解答的疑惑也开始有了眉目。 耳边,是杨鸿恩没有停顿的讲述,沈奴不知道她讲了多久,沃尔沃等了四次红灯,车子在御河堡别墅的院子里熄火之后,她没有立刻下车。 杨鸿恩还在说:“……与其说蓝董恨你,不如说是恨长得像沈知书的你,恨被许庭秋养大的你。” “你知道‘许为伊’这个名字给她带去多大的伤害么?为伊消得人憔悴,前面那句不用我给你讲一遍吧。” 前面那句,衣带渐宽终不悔。 重要的便是那句‘终不悔’。 到死都不悔。 沈奴几乎要无法呼吸,终于明白许庭秋为什么终身未娶,也终于明白每每他喝得醉了,为什么总会捧着她的脸一遍遍说爱她。 他爱的不是她,而是她这张脸背后的那个人。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是京城沈家的孩子,却长在遥远的溪隐许家。 都爱喝剑南春的两个男人,死在同一天的两个男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你应该也没有证据吧。”沈奴的手指更加收紧,骨节泛白,人可能都是这个样子,不想相信一件事的时候,就开始寻找突破口。 当事人已经化为黄土,真相跟着掩埋,活着的人却能凭一张嘴颠倒黑白。 “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你的枕边人。”杨鸿恩没有为自己辩解。 沈奴目光一滞。 “他知道的,比我更细致清楚。”杨鸿恩轻轻叹息,“蓝董这些年怎么对你,我也是看在眼里,你有理由不原谅她,但她终究是你的亲生母亲,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顿了片刻,她接着把话说完:“……你去看看她吧,就当是去看一个普通朋友。” 这天,是周二,沈奴站在院子的草坪上,夕阳洒了她一身,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孑然。 …… 六点多,陆清臣从公司回来,一下车就看见沈奴坐在草坪边,屁股底下是早晨梅姨拔草时坐的小马扎。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