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绸(二)-《被敌国皇子巧取豪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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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得淮祯云里雾里,他下意识去看楚韶的耳垂,那朱砂又淡了许多,但只要颜色还在,钟情蛊的毒就没有散去。
“我很累,想睡了。”
淮祯一晃神的功夫,楚韶已经把窗户从里头关上了,还差点把他鼻子碰到。
“........”
无可奈何之下,裕王只能找来听雪询问今日去国公府的事。
听雪当时被拦在屋外,并不知屋内情况,也不知温霆有没有给公子诊过脉,只说是温露白找楚韶聊了会儿天,没有什么异常。
淮祯心中隐隐不安。
他让人去把慕容找来。
慕容正撸着裤管,坐在田埂上帮司云撸麦子,麦田里,司云肩上扛起半个人高的麦子,健步如飞。
庄子上的家丁都感叹这位哑巴真是天生神力,自从他下了田,他们每日割麦子的数量翻了三倍不止,而且司云一个人能顶五个人用,无形中给每个人都减轻了负担。
除了一顿能吃掉半锅饭外,简直没有任何缺点。
慕容起先还想帮着分担一点,但因为力气太小,被司云嫌弃是在添乱,硬赶去撸麦子了。
王府传话的小厮跑过来时,司云刚好休息,坐在慕容身边啃砂锅那么大的馒头。
这馒头看着就干巴巴的没味道,慕容借着王爷的这道口谕,顺便把小哑巴带回王府,准备让他吃点好的。
一回王府,慕容就着人带司云去厨房拿鱼汤喝,自己折去了王爷的书房。
司云看这王府内喜绸翻飞,四处都洋溢着大婚的喜庆,还能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
他肚子都气饱了,趁着旁人不注意,飞身隐在树影中,一路跟踪慕容到了裕王的书房,趴在屋檐悄悄竖起耳朵。
“楚韶今日对本王发了脾气!”
裕王的声音传出来,“从前他对我千依百顺,从出了刑部开始,他对我冷了许多,今日都敢喂我吃闭门羹了,我总觉得他在脱离我的掌控。”
慕容道:“是不是殿下娶亲的事被他知道了?”?
“不可能,我下过严令,谁敢把这件事透露到他面前,立刻打死,他现在眼睛又看不见,怎么能凭空知晓?”
“恕臣直言,殿下在刑部逼他认罪的做法实在不妥,钟情蛊只能让他钟情于殿下,并不能改变他固有的心性,恐怕他是真地伤了心了。”
“...当日本王是逼不得已!况且,不过是一张认罪状而已,我相信他是清白的不就行了吗?在南岐当着群臣的面下跪时都不见他有这等气性,不过是让他认了点莫须有的罪名,就闹如此大的脾气?!”
司云:“.........”他默默握紧了拳头,忍住飞下一个瓦片砸死裕王的冲动。
慕容说:“那殿下还打算与文容语成亲吗?楚韶的双目不日就可复明,殿下迎娶王妃是中溱的大喜事,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如果让楚韶知道你与他人缔结姻缘,他必定会憎恨殿下的欺瞒与...负心。”
“情蛊只有一年之期,算算时间,确实也只有月余时间了,到时候,殿下又打算如何掌控一个神志清醒记忆完整的楚韶呢?”
淮祯闭目,痛心地道:“神志清醒,记忆完整,我要是能掌控这样的楚韶,何至于让你给他下蛊毒啊?”
“但本王是真心想将他留在身边好好照顾,他如今闹脾气也没关系,哪怕知道我与文容语的亲事也无妨,等他想起一切时,你再下一次钟情蛊,他不就又能前尘尽忘,满心满眼只装着本王了吗?”
“难道殿下打算用钟情蛊蒙骗楚韶一辈子吗?这样用情蛊养出来的真情要来何用啊?”
慕容实在是觉得此法不得长久,极力劝道,“殿下何不堂堂正正地告知楚韶一切,让他自己选,当年他在边关对殿下数次手下留情,可见他对殿下不是心狠的。”
“说不定没了钟情蛊,楚韶对殿下也是有情的呢?”
“哪来的情?三年前的他根本就看不上我,哪来你口中所说的有情?”
当年他被挑下马说出那句蠢话后楚韶那道冰冷又不屑的笑意还历历在目,淮祯挫败无比,“他哪能对我有情分呢?没有钟情蛊,楚轻煦根本就不会多看本王一眼!”
“从前虽是对手,也算旗鼓相当,还有转圜的余地,如今我跟他之间,隔着灭国的血仇,一旦他想起一切,恐怕恨不得一刀了结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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