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欢离合-《末世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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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仓促和这个女人完成婚事,从此这名智力有障碍的女人就成为我的婶婶。事实上我也没有正式和婶婶交流过,叔叔和她没有举办婚礼,因为叔叔称没有必要,所以他们便简单领取结婚证。由于婶婶根本没有户口,但是官府视婶婶的特殊情况就给她办理一个户口,当然,前提是他们早已获取叔叔所提供的好处。
婶婶的生活几乎由拇拇来照顾,因此拇拇最近少了许多时间来我房间。婶婶几天后被松绑,这一次她还是找到机会出逃,叔叔又一次把她绑架回来之后就长期将她囚禁起来,婶婶不愿意与他发生性关系时,他便霸王硬上弓。
因此,夜晚不时都会听见他们房间里传出来的惨叫声,其听起来让人心烦意乱,完全没有我与拇拇浪漫时那种声浪的节奏感。日久月深之后,那儿传出来的声音也渐渐成为司空见惯。
婶婶吃饭在床头,如厕也在床头,总之一切一切都与那张床息息相关,婶婶已成为叔叔不折不扣的合法性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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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的午后,我在房间吸完汽油后便开始弹钢琴,坐上三角钢琴前的凳子后稍有些酣醉,这是汽油起到的作用,我打开琴盖,开始弹奏古老的旋律《卡农》。
其后,钰爽出乎意料地出现在我的房间,她不想打扰我,所以待我弹奏完才知晓她在身后,弹奏结束后她当即给我鼓掌。我对她说道:“你来啦!很久没有见你了!”
“是啊!来找你了,你怎么不去上学了?”她问道。
“我父亲去世后我就不想去了。”
“对不起!”
“最近学会了一种新东西,吸汽油,你要试下吗?
“好呀,其实老早就有听说过了。”钰爽说道。
我们双双坐在床边,享受着古代最伟大的化学合成发明所带来的快感,终究二人陶醉后倒卧于床上,我在她的耳边轻轻对她说:“我爱你。”
不知何时,也不知是谁的主意,更不知是谁先动了手,她露出一双成熟女人的乳房,轻轻张开雪白的大腿,野兽此时在月夜之下抢食着红石榴,那半只红石榴没一会儿便染红雪白的床单……其后,我发现有一个身影一直都在窗外,虽然不清楚是谁,但从体形与身高我可以判断出那是拇拇,她偷看我们整个过程。
自从这次偷吃钰爽的禁果之后,顿时就发觉我已经没有以前在荔湖与她相遇且一起泡澡的感觉了。兴许是由于以前有神秘感,兴许是以前有距离感,具体原因我是领悟不透,但可以肯定的是,并不是她的禁果不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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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比我大十岁的远房堂哥,他的父母也一样在早年就已去世。伯伯给他留下遗书,遗书留下不少感慨的话,还有不少叮嘱的话,他一直把伯伯叮嘱的话记在心上,他并没有变堕落而是变得有上进心,他在农场干活比一般人都要卖力。
上个月,他开始和一个女孩相恋,并且打算本月成亲,他跟别人说自己其实不太想结婚,是因为其父留下遗言希望他早日成家。但是,我们都看过那封遗书,里面记下其中一席话:儿子,你以后怎么自由就怎么过,别一时冲动娶一个女人回来耽误自己的前途,人生之中值得你去探索的东西还有千千万万。
这是他父亲患癌症去世之前的遗言,但他把关键点理解成“娶一个女人回来”,所以,一直就把这样的误解牢记在心。我们提出异议之后,他才发现把遗书给弄丢了,现在成为失无对证,终究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堂哥已提前请巫师择好吉日,他迫不及待地等到大喜日子。今日是大晴天,气候高达65摄氏度,堂哥在其家门口的空地上摆上几十围酒席,每一围琳琅满目的是昆虫与蔬果。我发觉菜式比过去的要好,因为多令多民众摆宴席的菜肴一年比一年好,所以一般而言没人会摆得比过去差,即使再贫困他们也不愿意这么干。
叔叔因工作原因没有时间参加,就让我一个人过来,他给我六千块作为份子钱,我跟他说给得太多了,叔叔却说现在都六千块起步了。我拿过份子钱后偷偷地取出三千块,半小时后我冒着烈日来到如同铁板烧一样的空地,堂哥堂嫂早已办完新婚仪式在招待客人入席。
我先前与堂嫂接触过两次,一次是去堂哥家办事,另一次是在一起吃饭。那三八这次瞧见我后嬉皮笑脸,我递份子钱给她,当场拆开瞥一眼后脸色似是有些严肃,过会儿她装作笑嘻嘻的模样,把我安排到最贴近角落的一个席位。
我座位后的墙角上不知哪位素质公民在墙角边小便了,一大股味道,我们这席人用餐的整个过程就闻着这股意外的“香味”。其实,封的三千块已经是多令多普通家庭半个月的收入,也许堂嫂认为我们家庭富裕应该送多点钱给他们。我吃到一半便闷闷不乐地离去,回到家后我跟叔叔抱怨,让他以后吃酒席的事儿别让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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迩来,我与钰爽亲密无间,我们相聚的地方一般都是房间,俩人肆无忌惮地做爱和吸汽油,拇拇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底,我让她不要告诉其他人,她信守诺言一直都为我们保守着这个秘密。我也从中看出她有些拈酸吃醋的样子,但我对于这种情况却一点对策也没有,她也只能眼看她的小鲜肉与年轻的小姑娘鬼混了。
一次激情过后,钰爽靠在我胸膛之上,我问她:“这段时间除了我之外,还有没有和其他男性发生过关系?”
“没有啊,就你了。”
“我希望你能有其他男人,只和我一起太单调啦。”
“为什么?”
“我想你为我扣上绿帽子,我想尽早体验一下是什么感觉。”我说道。
“你真的希望这样?”
“真的。”
在未来的日子里,我觉得她不一定仅会对我一个男性暗送秋波,在三角国几乎每一个女人都会为自己的男人扣上绿帽子,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三角国的男人都自称他们是“绿掉的一代”。再者,我与她在一起并不代表就能将她占为己有,像她这种如花似玉的姑娘以后要换几个男人,谁也不得而知。
一周之后,她真的去做我怂恿她去做的事情。
夜晚九点过后,多令多集市上还有几个小贩在卖货,其中有一个中年男子在卖油炸胡蜂,钰爽似是吸食过汽油,她靠过去询问小贩要不要和她做。
“小妹妹,成年了吗?”小贩问道。
钰爽把衣领扯下来给他看:“你看像成年了吗?”
于是他们跑到街角的胡同里把事情给办了,由于那个小贩实在是粗鲁,加上手忙脚乱,然而一个小心把小姑娘给弄成伤,两条大腿染成暗红色。她喊着要停止,小贩似乎是没有听进去,他到最后一刻才肯放开她。事后,钰爽慌慌张张穿上衣服,消失于街角昏暗的灯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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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多令多神庙征收季度庙费的时候,司长优先征收的一批名单包含陈福,上次他帮自己的父亲办过风光大葬之后穷了一年的时间,他刚有点儿积蓄这次马上捐给神庙,因为他笃信交钱后乌哈帝会保他们风调雨顺与富贵荣华,所以他一度成为多令多豪捐第一人。
神庙征收庙费时并不使用“征收”一词,而是使用“募捐”。司长利用的手段是到家家户户敲开门,强迫户主捐款,至于是“征收”还是“募捐”留给读者去判断。司长多年来与陈福保持着友好的关系,庙里一有什么活动准少不了他。
然而,司长来到我们家征收庙费时,爷爷对他说:“没有,不可能给。”
叔叔马上拉回他老人家并示意他住口,怕他惹出麻烦。因为叔叔清楚司长虽然只是宗教事务上的人士,但是有很多政界的显要人物都不敢惹他,他的权力有时比当官的还要大。于是,叔叔故表现出笑嘻嘻的奴才姿态,并且捐出一笔钱以打发司长离开。
司长离开后,爷爷问叔叔:“你又捐了多少?”
“没多少。”
“那种破玩意你也信?都给捐进他自己口袋里去了!”
“你别乱说话!让别人听见就麻烦了,咱们家不缺钱,就形式上捐点而已。”
镇上有一位穷苦的老人家金飞厄,他是多令多抗捐第一人,同时也是反对献祭、反对神庙势力的领军人物,说是领军人物,其实并没有太多民众与其同一阵线,鲜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反抗神庙势力。
他平时喜爱喝酒,喝点小酒后人即变得更活跃,怎么活跃呢?比如,当司长带手下来到他的小茅屋征收庙费时,金飞厄不仅仅是不给,还将乌哈帝、司长及其团伙都给辱骂一遍,司长让他闭嘴,他就越发激动。
“龟孙子,赶紧带上你的走狗们离开我的领地,不然我就到你们的鬼庙撒尿去了。”金飞厄说道。
“哈哈哈!好怕!有种你就去撒呗!”司长道。
事实上,司长来之前清楚是收不了,计划是走完过场就算了,因为一直拿他没办法。
其后,金飞厄干完一瓶85度的烈酒就真的跑去神庙闹事,他鬼鬼祟祟爬上神像前的祭坛,站上去给装祭品的钵盆通通给洒上一道“圣水”。司长手下突然出现,当场把他给逮住,强迫他下跪,捆绑其双手,司长过来瞧见情形之后暴跳如雷,猛往金飞厄的脑袋踹,金飞厄当场不省人事。事后,司长手下将他锁在神庙的公共女厕内。
司长以其党羽讨论要如何处置金飞厄,因为没有过这种先例。最终,他们经过长达20分钟的讨论之后,表决通过要剪掉金飞厄的舌头和“命根子”,刑罚将于翌日晚上八点举行。
作出决定之后,司长吩咐几名手下将此消息通知全镇的居民,他想通过此次刑罚来杀鸡儆猴。当晚,消息很快即在全城铺天盖地传开,该消息对于信仰乌哈帝与拥护神庙的人而言,简直是大快人心。
邻家大妈朴山菊手端一碗血经过我家门口,我问她道:“朴大妈,哪来一大碗血?是什么血?”
“小屁孩,干你屁事,你问你家女人就知道是什么血了。”
我似乎懂了。
“用来干嘛的?”
“明天的刑罚你来看就知道用来干嘛的了!不要看走眼了啊!小屁孩!”
整个小镇的民众都期盼着观看刑罚。
刑罚当晚七点,我们全家人吃完晚饭就奔到太安街上围观,因为在这儿会有一轮游行示众,示众之后再到达神庙门口举行刑罚。街道边一路都是人墙,堪比古代的体育赛事,当然赛场这种场面,我们也仅能在书本上看到。
我们等呀等,一会儿坐在街边的护栏上,一会儿跑出大路眺望远方察看示众队伍是否已到达。经过漫长的等待,在昏暗的灯光之下,神庙的三个打手押着金飞厄徐徐步行过来,他们用铁链栓紧金飞厄的腰,一个人在金飞厄跟前拉着他,其余二人尾随金飞厄。
围观的人瞧见金飞厄后,场面瞬间变得人声鼎沸,人群的欢呼声与辱骂声交织在一起,有民众装着一大袋的粪便抛向金飞厄,却仅袭中金飞厄的小腿,我觉得他原本是想袭击其头部。
今晚我特别留意朴山菊的一举一动,因为我想知道她那碗血到底有何用。
其后,朴山菊从人群中走出迈向金飞厄的方向,右手端着昨夜的那碗血,走到金飞厄跟前,飞厄止步,朴山菊对他道出一句话,由于现场喧哗我听不见她到底道出什么话,按她的表情来判断应该辱骂的语言。骂完之后,她举起那碗血直接盖到飞厄的头顶,他的银发与古铜瘦脸瞬间被染成血红。
神庙门口前的刑场早已是人山人海,多令多镇检察长与警长坐在前排的嘉宾席上观看。瘦弱的警长露出长长的黄牙在猛吃台面的水果与昆虫,似是没有吃过晚饭就过来,事实上那仅是他与生俱来的吃相,吃完一个人的份量后,他让服务人员给他加多两轮餐食,杯子里的香蕉汁也被灌满过十余轮。
终于,他终于吃饱了。但是,金飞厄还没有被绑到刑场上的十字木架上,他却跟司长说道:“我要走了,填饱肚子后太困了,你们爱把他咋办就咋办吧,我不管了。”
说完他即离开现场。
金飞厄捆绑固定在十字木架上。司长上台宣读他的罪行之后,行刑人手持锋利的大剪刀走到金飞厄跟前,让他主动吐出舌头,飞厄不肯屈服,行刑人强制试图让他张开口取其舌头,最终被金飞厄凶狠地咬断其两根手指,他把口中咬断掉的手指吐到人群之下。此时,围观民众再一次热血沸腾。
行刑人咬牙切齿地往他头部猛击两拳,打得他不省人事。其后,行刑人将他的舌头给拉出来,一剪刀下去,他被剧痛激醒。舌头被剪掉那一瞬间,金飞厄衰老的惨叫声与人群的起哄声交织成一曲《多令多交响曲》。
最终,他的下体也被剪下来。剪掉的舌头与命根子被镇上的古董收藏家麻生一麦给收集,他将要拿回去放进装有福尔马林的瓶子里收藏,据他所称,这玩意现在价值连城。
有民众鄙视道:“一种没人欣赏、没艺术价值以及没市场价值的东西也会值钱,真的,有很多人都不明白,像这样的收藏家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东西。”
刑罚完毕后,人群迅速离开神庙门口,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司长一伙也相继回到他们的“帝国城堡”内,落下金飞厄一个人。我回到家后骑着叔叔的木单车出来,从远处望去,金飞厄还坐在那儿,还没有死。我留下一瓶水、一大块面包以及两条干净的毛巾后便离开,他看瞧见我后几乎没有动静,仅稍微提起头瞥一瞥我,虽然他说不出话,但从其神情能看到他的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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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星夜,我躺在屋顶观赏流星雨,细品着挂在深蓝苍穹的每一颗星,星体从纹丝不动,变成徐徐移动,再到迅速移动,成为带尾巴的星体,并且转瞬之间消逝于苍穹。短短两三秒的时间,它成为一个永恒,也如同父亲一样,在我的出生至他的生命终结,时隔不长,他也成为一个永恒。在这样静谧的夜,体验着流星带给我的一个又一个不归的永恒。
突然,听见有人步行至我家门口,敲着门。随后,我听见拇拇跑去开了门,那个人走进花园走道之后,我才晓得是钰爽,她准备去我房间找我,我在屋顶把她喊停。其后,我领着她进房间,问她这么晚有什么事。她却沉默寡言,神情慌张,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你爱我吗?”她突然问道。
“我当然爱你”
我刚说完,她即掀起白裙子,其下体被针线给缝了。
“你怎么回事?!”我问道。
“没回事,我自己缝的,你不是说爱我吗?你现在享受不了我的肉体了,你还爱我吗?”
“干嘛要缝成这样?”
“我知道答案了。但是,我爱你。”她继续说道,“我觉得我已经不纯洁了,我想净化自己,永远地。我爱你,别了。”
她转身离去。
当天晚上,我一夜未眠,肆无忌惮地吸食着汽油。我不清楚钰爽何要狠下心来这样对待自己,是因为自己去找其他男人而惩罚自己吗?一夜间,让我不仅体力透支且神情颓废,我思考一夜未能想到方法处理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想过去她家找她,但是她父亲穷凶极暴,因而就没有采取这一行动。
直到翌日,我还赖在床上吸着汽油,拇拇将早餐与午餐分别送过来给我,都给谢绝了。此刻,我仅想悄然地呆在这么一间,充满多令多特色且夹带成年人罪恶的房间。
夜晚,钰爽的父亲来我家打探消息,我一身臭味出到客厅见他,他瞅见我后问道:“灵六,有见过我女儿吗?”
“没有见过她。”
“她失踪两天了!有说人她来过你家附近。”
“没有这事!我有空也帮你们找找吧!”
他打探不到有用的消息后便离去,我尾随他出到门外,他带着好几个人过来帮忙找,望着他们打着手电筒的身影离开大街后,我也开始出发寻找钰爽。我让拇拇转告叔叔,有可能今晚不回家。
我打着手电筒找遍许许多多的地方,找遍学校,也找遍少女常去的地方都没有见到其身影。此前,我们作为情侣,有人也许会认为我们应该会去过一些浪漫的地方,事实上我们的浪漫地方就在我家的房间。
一路走在暗黄的路灯下,街道寂静无一人。突然想起与钰爽有去过荔湖的经历,于是就往荔湖的方向走去,步行到荔湖天色已渐亮。走下湖岸边,这里仍旧开满鲜花,花丛上琳琅满目的蝴蝶遇见我的拜访后,飞满于湖水上空。
我站着静静观赏这一壮丽的美景,突然湖中央的水像被无形的力量与湖床隔离,钰爽身着白长裙,半透明的身体站在湖床中央,她神情自若地向我招手,我也招了招手。没过一会儿,她即摆手向我作告别,我不希望与之告别,于是我没有作任何回应。想挽留,但却相距太远,且一时不知所措。
湖水冉冉将她吞噬,消失于水中央。
我终于知晓她作出的选择,她说要永远净化自己,原来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她半透明形象刚才的一度出现,宛如仙女,从来没有如此的优雅,可惜我清楚已经永远失去她。我悲痛欲绝,双膝下跪,不争气的泪水湿润我幼稚的双眸。
走在回家的路上,望见钰爽的亲哥还在寻找她。我走过去跟他打招呼,并且对他说:“不用找了,她成仙女了,不会回来了。”
“滚你妈的蛋!走开点!”
我没再理会他。其后回到家,拇拇瞧见我回房间后,立即准备好早餐端过来。
“看你都累坏了,来!吃了这些。”她安抚道。
“我不吃了,你端走吧,我想静静,这几天你不要端食物过来。”
“好吧。”
我连续在房间吸食两天两夜的汽油,拇拇在期间甚是担忧,来敲过几次门,我都一一打发她离开。期间,我除去吸汽油之外就是睡大觉,要么就是歇斯底里弹钢琴,我寻求乐曲消除内心的无奈与忧伤,可惜这一切都徒然。
一身白色连体睡衣,游荡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拿起蜡烛走到镜子前,想看看自己的模样。一照,吓得把手中的蜡烛拖盘掉落在地上,眼睛的巩膜由白色变成黑色,即一整双眼珠都变成魔鬼般的全黑,我拾起蜡烛拖盘歇斯底里地砸烂面前镜子,碎了一地。
两个月后,钰爽的事件已平息过去,其家人的努力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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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发生一件引起一时轰动的事件,金丽女议员一夜间将镇上五个男性分别击晕,在他们自己的家中或在大街上,并且都往他们的下体泼洒硫酸。
据可靠的消息称,金丽最近几个月来,一直在查找强奸其女儿的凶手。
目前,其女儿由于失明连自己的生活都难以自理,金丽悲愤欲绝,她就在这样一股力量的推动之下找到这五个强奸犯。最终,以残暴的方式来为其女儿报仇雪恨,在一定程度上消除她的心头之恨。
女议员报仇雪恨之后,便带着女儿永远离开了多令多小镇,同时,她也带走了多令多唯一的正义感。镇上人知道她离开之后,马上就有人到她家中打砸,最终,她的房子被熊熊大火烧掉,变成一片废墟。
打砸之后,镇上五名“受害者”的家属走上街头,请求全镇民众进行募捐。他们高举牌子,写着“为猎杀凶手金丽筹集资金,买断金丽与其盲女的人头”。镇上有不少人都为他们捐款,司长也豪捐一大笔。其后,他们用筹集到的资金公开悬赏金丽与其女儿的人头,这一开端代表着女议员的逃亡生涯将变得颠沛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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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爽的离开,使我每天沉溺于悲痛之中无法自拔,吸食的汽油已所剩无几,于是我在清晨步行至汽馆购买汽油,一路上万籁俱寂,似是多令多从来没有这般的寂静过。走进日落汽馆后,购得一小瓶汽油。
此刻,想着干脆在汽馆玩玩再走,于是便决定留下来。走上二楼,依旧点一个“升天套”,享受着汽油与肌体的快感,在动感音乐与昏暗灯光之下,我陶然而醉。感觉仅是转瞬之间,老板娘即跑来对我说:“灵六,咱们店要打烊了。”
“什么玩意,我刚玩就打烊了?”
“小子,中午再过来吧。”
离开汽馆之后,我拎着一瓶汽油走在孤独的大街,突然有一只长着四条腿的巨大火龙果从前方的路口奔过去,我立即追上去,并且试图叫它停,它并没有回头瞥一眼。追它好几条大街始终没有追上,此时,我瞧见路边有一根铁叉。
我拎起路边的铁叉,继续奋起直追。突然,它停止奔跑,我差不多到它跟前的时候,我的动作有意放缓,就在一瞬间我手持铁叉狠狠冲上去,借助身体的冲击力成功穿刺这只大水果。我抽出铁叉之后,瞬间喷出滔滔不绝的红色果汁,此时,它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竭尽全力试图剥开果皮,但是却剥不动,这玩意实在是太硬了。于是我去找来大刀,好不容易才将果皮剥开。其后,我开始狼吞虎咽地啃着果肉,喝着流溢出来的果汁,倾情享受着这份意外的收获。啃食许久之后,突然有人经过我身边,我笑嘻嘻地对她说:“陈大妈,要不要试下这个大火龙果啊?”
陈大妈没有回应我的邀请,她瞥我一眼即迅速离开,她回来后带来好几个人。
此时,陈大妈终于开口了,她说道:“这不是书上印的古生物,一个叫作猪的动物吗?”
“这孩子怎么吃这种妖孽污秽的东西!真吓人!”另一个大妈道。
“你们懂个屁!这是大火龙果!”我反驳道。
“走!咱们去告诉司长。”
听她们提到司长一词我便匆匆离开。我搞不懂吃一个大水果也被说成吃动物,说我吃猪,我垂头丧气回到家,并且开始睡大觉。
睡到下午,拇拇端着午晚来到我房间,见她身上仅穿一条白色透明的长裙,我问道:“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性感呀?”
“有吗?就随意穿穿,没有其他人在家。”
“爷爷他们不在家吗?”我问道。
“他们说去探亲了,没有叫上你,是因为他们见你最近状态不好。”
原本吃过大水果已是撑肠拄腹,所以不想再吃午餐。由于我想她留在房间,因此就勉强吃一些,吃完后她收拾着准备离开。
“能陪陪我吗?”我问道。
“好啊。”
我示意她坐过来,就在大白天下午,此刻,我再次把她给征服。感觉她比钰爽还要有深度,如果说钰爽是仙女,那么拇拇就是人间烟火中的佳品,我整个下午都在品味着她饶有韵味的风情,彼此身体与身体之间的节拍,如同一首美妙的曲子,环绕于整个房间。
其后,我们躺在床上闲聊许多话题,也许是由于太久没有这样聊天。期间,问了她许多关于转基因人的问题,她也逐一消除我的疑问。其中,我问道:“你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吗?还有对自己同类的社会价值,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觉得自己和一般人没有什么不同。可是,社会认为转基因人没有社会地位,也不可能拥有社会地位,如果一个转基因人有了社会地位,那么正统的人类就一定会将其全部歼灭,不可能让他们存活在这个世界。”
出现这种社会价值观最根本的原因在于,转基因人对于人类而言只是产品,并不是真正的人。但是,转基因人和正统人类一样拥有感情、欲望与上进心,对于身心受到伤害有着与正统人类无区别的痛感,身体的构造也几乎一样,同样拥有正统人类生儿育女的能力。
我们在床上聊得正欢,突然听见走廊有一群人的脚步声。
房间的门被他们撞开,司长带着一群人冲进房间,我们连穿衣服的机会都没赶上即被他们抓走,他们把我们赤裸着押走,一路上左邻右舍目睹着这一幕,他们不知道发生何时事,仅是围观与揣测。
最终,我被押到神庙,而拇拇被押到基因工厂。
30
他们把我关在神庙的禁闭室内,在这里度过一个如同动物一样被囚禁的夜晚。翌日,叔叔与爷爷赶过来,他们吵闹着让神庙放我出去。此时,司长出面发言,说道:“不能放!”
“为什么呢?他犯什么事了呢?”叔叔问道。
“你这个侄子可牛逼了,居然成了妖。首先,他在大街生吃一头灭绝了的大猪,当街剖开猪肚子,吃猪肠子和猪心脏,这事儿有六个人可以作证。”他接着道,“其次呢,他和你们家的转基因保姆发生了性爱关系。”
“这是真的吗?”叔叔转过头来问我。
“和拇拇是真的,吃猪他是骗你的!”
“这哪来的猪,猪不是已经灭绝了吗?”叔叔觉得匪夷所思。
“我可以带你去看!你侄子真的已经疯了!”
其后,叔叔尾随司长到神庙的大院亲眼目睹过猪尸体。司长表示根据神庙法典的内容,族人在有动物的前提之下要献给乌哈帝作为贡品,如果有人私自食用即受到割舌头的刑罚。司长还说,由于叔叔经常“捐”庙费,认为我们家族对神庙有比较大的贡献,因此,他考虑到我有“精神问题”,所以,要么就刑罚,要么送我去距离多令多几十公里的精神病院,治疗到好为止。
叔叔与爷爷讨论之后一致表态关我进精神病院。我不想进,他们所说的精神病院在荒野深处,那个鬼地方渺无人烟。而且我听闻过精神病院时常发生怪事,进去的人出来之后,比进去前还要疯癫,可以说正常人进去后得疯掉。
叔叔郑重其事地跟我解释道:“你一定要去精神病院治疗,不然你的舌头将要被司长割掉,这辈子连说话的机会都将失去!”
我只好万般无奈地服从,事实上是别无选择。
翌日之后,我再问及关于拇拇的情况,叔叔说:“拇拇被送回到工厂后当场就被打成肉酱了!”
“打成肉酱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放她进机器里给搅碎了,人全没了。”
我立即黯然魂销,过后是万念俱灰。
“为什么要搅碎她呢?”我问道。
“拇拇为非胎生,因此不能与人类享有平等的尊严(事实上正统人与正统人之间的尊严也不可能平等),所以拇拇是不能与雇主发生性关系,不然生出的孩子可能会对社会造成负面影响。”
“何来的负面影响啊?”
“我也不清楚啊,反正基因工厂就是这么说。”他接着道,“他们会补偿我们家一个保姆,拇拇就当作是产品缺陷来处理掉了”
听他说完这一番话之后,我百感交集,深感自己祸害了拇拇,如果我没有一时的欲望,她仍然会是我家的保姆,她也不会被工厂搅成肉酱。
我反对这种体系,拇拇明显与正统人类没有区别,她也不可能是什么产品,她一样有着我们人类同样的感觉,但是受到的待遇却截然不同。我从内心对她发出无限的怜悯,我怀念她,怀念她对我如母亲般无微不至的照顾,也思念她成熟的胴体总能给予我抚慰,还有怀恋她那余味无穷的磁性嗓音。
爷爷是仅有的不认为我有精神病的人,叔叔回家之后,爷爷留下来和我交谈,他说的话让人无法忘怀。他其中说道:“灵六!我知道你没疯!你是整天吸那玩意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全镇人都推崇吸汽油!他们才是疯了!”
他的嘴里从来没有吐出过这么有水平的话,我听完这番话之后热泪盈眶。他还说让我好好在里面呆一阵子,也许很快就会放出来。
临走前,爷爷还对我的身世进行揭秘,正确的说应该是揭晓关于我母亲的故事。他说道:“在荔湖淹死的并不是你亲妈,是你二妈,你亲妈是以前老跟着你的那个女鬼。”他接着道,“你爸当时每天和两个女人睡同一张床,即你的亲妈与二妈,由于仨人玩得过火,因此你亲妈就死在仨人共同的爱巢之中,知道内幕的人都说你母亲是爽死的。”
我聆听爷爷讲述完,心情由悲痛转为沉重。我一度深信他所说的话,想着他应该没有理由说谎。也许,也许是爷爷疯了呢?
过去,他每天清晨把我的童子尿当作药饮用,是否就可以断定他疯了呢?
翌日我将被送到精神病院,他们规定不能让家人送行,也不能去精神病院看望,声称是怕影响病人的康复。
神庙的清晨鸟语花香,镇上过来三个青年,两男一女,他们是仁心精神病院的员工,身穿大红色的连体制服。他们带着我离开多令多,我没有被五花大绑,司长提供我一辆单车,要求我骑着这辆单车跟随他们离开,他们每人也各自骑一辆单车。
我来不及与家人告别,即匆匆离开一直哺育着我的多令多,骑着单车经过清晨无人的街道,心湖涌现隐隐作痛的不舍,怀念与不安交织,不知此次的离别将是几月抑或几年,没有人告知我确切的答案。
离开多令多的大街后,骑入无人的荒野,接下来还有一段漫长的路需要骑行。我们大概骑行三个小时后便停了下来,荒野之路委实不好骑,使得我们人困马乏。一路上几乎没能瞧见有生机的事物,除去死草就是枯树,我坐在荒地上仔细观察周围的一切,希望能搜寻到野猪抑或是其他鸟类的动物,希望能找到一些多令多所没有的生机,但是很遗憾,终究没能找着。
我们再次出发,继续骑行两个小时后,终于到达目的地。
此时正值黄昏,一幢破旧昏暗的大楼矗立在荒野之中,连这座医院的外表看上去也没有一丝生机,大楼没有挂上任何牌子或标示,我问他们:“真的是这里吗?”
“没错!走吧!”其中一个男性说道。
于是我跟着走过去。踏进大门之后,他们关上我身后的生锈大铁门,并且锁上,这一次上锁却打开了另一个世界之门的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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