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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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我相信,她不会背叛我。而且,就算是她背叛我,我也愿意不去怪罪她。我生性里所有善良的东西都被这个叫做小耳朵的小姑娘无限地激活,让我变得比在爱情里还要柔情似水,我没法形容这种感觉,但它让我感到幸福,所以我愿意先享受了再说。

    上帝做证,我,多么,寂寞。

    那夜,我目送她离开,那么弱小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我担心她会害怕。但我实在没力气再去送她,我回头朝我微笑了一下,那微笑像星光一样的亮堂。我靠在门上,朝着她做一个飞吻,她的脸红了,把两只手合起来,放在太阳穴边,做一个睡觉的手势示意我早点休息,就转身走掉了。我有些发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远方。

    老太婆今天的牌局结束得早得离奇,她端了一杯茶,也在探头探脑地往外望,好奇地问我:“她是天中的?”

    我没理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没有想到那晚张漾会来。

    那是十二点。我没有睡着,窗户那里有动静。我跳起来,打开窗,看到他。

    我们隔着一扇窗站着,冬天的风刺骨地穿进来。我看着他,没有让他进来,他也不动。终于,我忍不住问:“你怎么来了?”

    “对不起。”他像一个孩子一样的低头认错。

    我伸出手拉他,他跳了进来。我飞快地关上窗,飞快地扑到他的怀里。他的棉衣冰冷冰冷的,我不知道他在窗外站了多久。

    “我惩罚我自己,我站了一小时了,始终没有勇气。”他紧紧抱着我。“原谅我,我今天像着了魔。”

    我不肯说话。

    “我的内心里有两个我,一个好的我,一个坏的我,两个我一直在打架,吧啦,你要帮助我。我不要变成这样子。”

    “好的,好的。”我紧紧拥抱他。

    他脱了厚厚的棉皮鞋,还有棉衣,躺到我的被窝里,我们拥抱着,什么也没有做。他把潮湿而温热的嘴唇贴近我冰冷的耳边,用恳求的语气说道:“前途对我很重要,我不能走错一步。”

    “没人会知道什么。”我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们的事情,不是也没有人知道的吗?”

    “但总会有人知道的。我不能冒险。”他的手在我穿着棉睡衣的肚子上游走,我可以感觉到他的颤抖,还有他内心的恐惧,“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吧啦,你要记住,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是最爱你的,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有感觉的女生。”

    “那么,好吧。”我败下阵来,“我明天就去县里的医院,解决。”

    “我也不想的。”张漾说,“但我们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我会和你牵着他们的手在巴黎的街头散步,给我时间,我会给你幸福。”

    “要多久?”我问他。

    “你愿意等我多久?”他狡猾地反问我。

    “一辈子。”我毫不犹豫地说。说完后,我被自己的豪言壮语逗得咯咯笑起来。他有些紧张地问我:“你笑什么?”

    我实话实说:“我笑自己变成了以前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种没骨气的女人呀!”

    他搂紧了我。冰冷的双足贴着我的。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发现他好像睡着了,甚至有了轻轻的鼾声,我没有喊醒他让他离开,而是把手机的闹钟调到了清晨六点。我要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枕边最爱的人。

    我要是他最爱的人。

    一辈子最爱的人。

    这是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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