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和首富老公结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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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格外老老实实的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的道:“可能是小时候玻璃打的叭……”

    玻璃。

    打?

    傅行舟皱了皱眉,实在没想象出玻璃怎么能打人:“怎么伤的?”

    桑桥身上受过的伤实在太多,对这道陈年老疤一时半会儿也想不确切:“好像是我妈让我搬玻璃茶几……我没搬动,松手的时候砸脚上了。”

    所以玻璃碎了。

    脚才伤了。

    傅行舟心里猛地沉了下来,张了张嘴:“什么时候的事?”

    桑桥:“诶……”

    桑桥其实还真的不太记得了。

    他抓了抓头发,有点苦恼又有点无助的偷偷瞄了傅行舟一下:“就……可能是二三年级?我记得我那时候还有学可上的啦!”

    屋内的灯光温暖。

    桑桥的神情也是暖的。

    他看向伤口的目光无辜而单纯,像是丝毫没有因为那道或许永远不会消失的疤痕而怨恨或难过。

    只有傅行舟沉默,脸上的表情像是凝了霜雪,冰冷一片。

    他的手指细细的从头至尾摸过那道疤,较其他平整的皮肤有着明显的凹凸感。

    傅行舟轻轻闭了闭眼,问道:“然后呢?”

    桑桥多动症似的又把自己咸鱼翻身翻了回来,脚丫子一晃一晃:“啥然后啊?”

    傅行舟道:“你摔了桌子,然后呢?”

    桑桥关于这个的记忆显然清晰多了,连脸色都苦了下来:“害!别提了,就被我妈一顿暴打呗!好像就用玻璃茶几的桌子腿儿打的,上面还带玻璃碴!可恐怖了!”

    傅行舟的唇绷成一条很紧的线:“打成这样,你怎么上学?”

    桑桥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那肯定不能说是我妈打的啊,就跟老师说是我在外面跟人打架了呀!糊弄过去就好了,嘿嘿嘿。”

    傅行舟:“……”

    如果换成任何一个熟悉傅行舟表情的下属在这里,那么一定能无比轻易的看出现在他的脸上有着多么浓重的戾气。

    然而桑桥并没有看懂,反正在他眼里傅行舟基本都是高贵冷艳独自美丽。

    桑桥自顾自的将左脚贼溜溜的从傅行舟手心里抽了回来,往被窝窝里一盖,有点得意的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傅行舟,你快走吧,闻助理还在等你呢。”

    傅行舟没有接桑桥的话。

    他像是略微思索了什么,接着将视线落在桑桥身上,很突兀的道:“桥桥,你妈妈呢?”

    桑桥顿时一僵。

    这句话像是一根尖锐的刺,顷刻间扎破了桑桥外在的保护壳,割进了肉里。

    傅行舟清清楚楚的看到桑桥面上带笑的表情一点点的垮了下去,然后消失不见,随后慢慢升腾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

    而下一秒。

    桑桥扎着吊瓶的那只手握紧。

    针头在皮肤下瞬间勒出一个生疼的形状。

    血管错位,针头内的液体尽数进入皮肤组织。

    不过几秒时间,手背上便鼓起了一个肿胀的鼓包。

    而桑桥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

    反而疼痛似乎让他清醒了下来。

    桑桥从茫然的状态中回过神,怔怔的看了看傅行舟,又兀自肯定的点了点头。

    慢慢的,很努力的弯了一下唇角:“哦……她死掉啦。”

    面前的桑桥表情正常,对答正常,行为正常。

    就像是一个完全健康的成年人一样能为自己的所有行为负责。

    他甚至知道将自己针头鼓包的那只手很快很快的藏进被子里,让疼痛在大脑皮层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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