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无聊?”你刚刚明明是游刃有余、相谈甚欢啊! 薛琼楼懒洋洋地递来一瞥:“若非为了看好戏,否则面对那些半生不熟又喜欢和你侃侃而谈的长辈们,谁都会觉得无聊透顶吧?” 白梨:“……”你这人前一套人后又是一套的“好”孩子,敢当着刚刚两个大佬的面把这番话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别这么看我。”他旋即笑起来:“刚刚那话骗你的,和方才那两位打好关系,你一个小小药门弟子,说不定往后仙途便能平步青云。” 还在下套。 白梨吃一堑长一智:“哦,薛道友是在教我怎么做人吗?”在这点上你自己还是个半瓶水呢! “是啊,白道友看上去……是活不过三天的人。”他恬不知耻地供认,慢条斯理的嗓音里满是悼念:“这是我那位倾盖之交的原话,我觉得很有道理,现下与白道友有缘,所以也想告知于你。” 有道理你个头,明明是我当时怕死随口一说,你个吃人血馒头的渣男。 白梨还想再针锋相对几句,便见不远处人群在骚动。众人团团围在一起,掌门和断岳真人面色都不好看,其余人更是面色惴惴,窃窃交耳。 她记得,这里有变故。 是剑宗的几个弟子在师祖堂挖到了一具特殊的尸体。 闻氏将死去的、无用的炉鼎杀害后掩埋起来,年龄最小,竟只有七八岁,心肠之毒辣,手段之残忍,在此前已经让众人义愤填膺,没想到作为世族重地、不容亵渎的师祖堂下面,也堆满了皑皑白骨,更是激起了滔天众怒。 这具尸体,便是在白骨中挖出来的。 奇怪的是,尸体并无头颅,肌肉虬结,身材魁梧,若是站起来,能有一座小山那么高,是成年男子的体型。 尸身仍未腐朽,而且仍有灵气残余,可见生前修为圆满,至少是中境修士。 众人面面相觑,心头都盘旋着一个疑问:此前找到的,都是些弱冠之年的少年少女,容貌姣好,身材纤细,哪个肌肉猛男能当炉鼎? “闻氏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这样做吧?” “就算这样做了,也没人丧心病狂地买下来吧?” “要是谁敢,我敬他是条好汉!” “咳咳,说不定有人好这一口,我有个主意,可以先粗略检查一下……” “好了!都别胡说了!” 扫黄打非总指挥断岳真人一声怒喝,打断了众人的窃窃私语,接着看向最先发现这具尸体的姜别寒:“你有话要说?” 姜别寒也不废话,上前将那具尸体拨了个面,露出锁骨下一处暗红色的胎记。 是一朵浮屠花。 交头接耳声又响了起来,众说纷纭,谁都没个准话。白梨书看了一半,这段剧情的谜团在最后才揭晓,心里也没个准数。 身旁少年斜靠在椅子里,默不作声,散漫而不失逸度,凌晨清濛濛的天光如明澈的水流泻在他身上,眉眼在这团天光中模糊胶凝,如水墨晕染。 有一瞬间,白梨看到他轻笑了一下,笑容轻蔑,好似这满屋子的人都是哗众取宠的优伶,而他是戏台下悠闲品茶的看客。 “白道友,我难道比热闹还好看吗?”那层天光从他眉眼上淌过去,像融化冰面的春水,呈露出一双比夜空还黑的眼眸,藏着一片镜花水月。 白梨连忙收回目光,盯着地砖上一丛正在吐蕊的花卉:“薛道友也在看我啊,难道我也比热闹好看吗?” “当然了。”他认真地笑道:“白道友恰好长成了我能记住的那种类型。” 白梨:“……”你特么……这是有多熟练才能张口就来?! 东方露白,一整晚已经过去,众人漏夜而行,马不停蹄地忙到现在,难免有些心余力绌,除了锁紧眉头沉思冥想的姜别寒,谁都提不起干劲了。 最后还是掌门发话,让众人歇息片刻,准备回程,话里的意思,好像并未多加注重这个小变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