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姜别寒别过脸,想到那一屋子残花败柳的少年少女,强抑着满腔怒火,冷声道:“我知道是谁了,就是闻华没错了,这种罪大恶极之人,已经死于我剑下。” “死了啊……”薛琼楼屈指抵住下颌,半张脸浸染在月色里,白璧无瑕,十分惋惜似的:“那就什么都问不到了啊。” 姜别寒心道,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那变态动的手。 今晚劳累奔波,方才又是一番短兵相接的拼杀,如今事情已经接近尾声,白玉楼鸣金收兵,同伴安然无恙,姜别寒不免稍稍懈怠下来,往案上一靠,朝身旁同样侧倚在案上的少年道:“薛道友,今次的事还得多谢你出手相助。” 他浑不在意地笑道:“天下仙门,本是一家,中域有难,东域哪有作壁上观的道理。” 位处东域白浪海的金鳞薛氏,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穷尽天时地利人和,如日中天。现任的家主脾气却十分古怪,不喜欢过问中域宗门的琐事,整座岛屿便如同与世隔绝的蓬莱仙域,很少与外人接触。 姜别寒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少年,正值他游历中域中洲,途径斜阳山顺道拜访首阳宗,一开始并未表明自己身份,被晾在护山法阵外等了好一会,阵眼开启后也不见他有任何愠怒之色,态度谦逊有礼,一身儒门弟子的风雅蕴藉。 很讨宗门内女弟子的喜欢。 还一口一个“陈伯伯”叫得很乖巧。 陈礼有意与东域薛氏结交,便以地主之礼相待,薛琼楼世事洞明,人情练达,为投桃报李,还从自家带来了几份阵法结构图。 总之,几日下来,宾主尽欢。 一直被当做“别人家孩子”的姜别寒,终于也见识了一回“别人家的孩子”。 若论渊源,姜别寒的师父断岳真人和薛氏家主虽只在数百年前有寥寥数面之缘,实则却是倾盖如故的至交,私下常有书信往来。江湖上的牵扯一脉相传,前辈们一旦有些交情,晚辈们见面,也就一见如故再见交心了。 薛琼楼状似无意道:“对了,说起那对姐弟,若真是被闻华半途劫走,应当还被藏在白玉楼,我们现在去找,他们还逃不远……” “算了,放他们走吧。”姜别寒摇头道:“不瞒你说,陈师伯想当着闻老祖的面将两人凌迟,我并不赞成,闻家做的孽事再多,这对姐弟也是无辜的。” 他转头征求意见:“薛道友,你说呢?” 薛琼楼微微一笑:“我也正有此意。” 两人边谈边提步离去,经过灯树旁时,姜别寒被火光晃了下眼,头一低恰巧看到地上一道豁口。 薛琼楼在他身旁驻足,循着他视线望过去:“姜道友,怎么了?” 姜别寒从怔然出神中抬起目光,退后几步,好让蛛网绽放得更加明显,语气犹疑:“这是什么?” 地面铺得十分瓷实,坚如寒冰,豁口是用兵器强行砸出来的,如同一张巨大的蛛网铺散在脚下。 烛光落在两人面上,薛琼楼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眸色转深,却漫不经心道:“哦,这个啊,我方才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估计只是打斗的痕迹吧。” — 扫黄打非接近尾声,前厅里都是伤员,现在又多了一个白梨。 穿着一身水青色鹤氅的夏轩静静坐在角落里,像只拔了毛的公鸡,全无之前泰山崩于前而左右横跳的气焰。 白梨看了看,空位都被伤员坐满了,便小心翼翼挨着他坐下。 “诶诶诶痛!”还没坐下,夏轩遽然一蹦三尺高,捂着手臂面色惨白,嘴里含着养气丹,口齿不清:“你别挨着我坐,蹭到我伤了。” 白梨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那我站着?” 绫烟烟给了自己师弟一记暴栗:“不就挨了一刀吗?矫情什么,去,给你白姐姐让个座。” 自家大师姐说话,那就不好不从了。夏轩挪开屁股,委屈兮兮地嘟哝道:“姜别寒受伤的时候,师姐你可不是这个反应,我要告诉师父去了,说你搞差别待遇,还胳膊肘往外拐。” 绫烟烟开始撸起袖子。 夏轩如丧考妣,跳上了小杌子,这杌子也被一掌劈得粉碎。他一下子窜到白梨身后,寻求庇佑:“道友救我!” 白梨眼界大开:“……” 在男主面前娇柔软糯的女主,原来在男主身后可以空手劈铁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