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许子圣本就没有指望修炼儒道长生,武道之路足以让他不死不灭,寿元无穷无尽了,他修炼儒道就是为了逼格满满,让世人敬仰的,他不是享受世人崇拜的眼神,只是因为对儒道爱的深沉。 清云山既不雄伟,也不秀丽,若非清气冲霄,与寻常野山并无区别。山中有院,有阁楼,有广场,有瀑布,有小溪,有池塘,有青石板铺设的小道,宛如蛛网,将这些地方串联在一起。 崖壁边的一座阁楼里,二楼雅间,靠悬崖峭壁的一侧没有墙,站在走廊边,可以眺望苍茫的平原,以及远山的轮廓。 发誓再也不下棋的大国手李慕白,手持书卷,站在廊边,听着身后两位好友激烈争论,面红耳赤。 “这一步我走错了,我要重来,我不管。” “落子无悔,这是规矩。” “圣人曰: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圣人是这个意思吗?” “难道不是?” “老贼,你想与我论道?那可以,咱们今天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 “老夫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李慕白闻言摇摇头,他早对此司空见惯了,他下棋时也是这样的,只是他的棋力远胜二人,只是曾经败给了当时兵法大家的魏渊,三局皆败,让深受打击,立誓再也不下棋了,当然这誓言就和妓女的腰带一样,宽松至极,时不时就被人解开了。 “两个臭棋篓子。” 李慕白身后两位也是有名的大儒,其中一位是兵法大家张慎,另一位穿黑袍,长须蓄到胸口的老者,是陈泰,字幼平,云鹿书院四大儒之一。 云鹿书院的四位大儒各有特色,李慕白是棋,张慎精通兵法,出任青州布政使的紫阳居士杨恭,擅长治学,而陈幼平,有治国之才,所着《治国经略》在大奉官场颇受追捧。 许子圣也拜读过这本《治国经略》,许多见解很是独特,很有深度,让他都感到受益匪浅。 李慕白转身离开走廊,返回雅室,开口打断了争吵的两人,询问道。 “院长呢?” “长公主来了,院长陪着呢。” 张慎目光紧紧盯着棋盘,随口回了一句,显然心思全放在这黑白两道上了。 李慕白“哦”了一声,点点头,看着棋盘之上的形势,张慎不愧是兵法大家,陈泰不是他的对手,大龙即将被屠杀,这场棋局胜负已定,陈泰输定了。 陈泰从棋盘上抬头,神色复杂,叹息一声,他们都知道长公主来云鹿书院的目的,沉声道。 “再过三个月便是春闱,学院的学子们读书的兴致却不高,昨夜我去宿舍转了一圈,挑灯苦读者寥寥无几。” “仅有的几盏灯火,照的也是棋盘!” “玩物丧志。” 说着,陈泰伸手在棋盘上一通划拉,打乱棋子,痛心疾首,只是不知是为了自己即将输了,还是为了学生们担忧。 “无耻老贼!” 张慎大怒,输了就是玩物丧志,赢了就耀武扬威,简直就是小人。 “汝与李慕白一样,玩不起。” “与我何干!” 李慕白也生气了,他是输给了魏渊,但是天下棋手又有谁是魏渊的对手,这位大奉王朝的宦官之首,打更人之首,武将之首,兵法大家,的确是惊才绝艳,强大到让人感到绝望,即使最擅长围棋的李慕白也是在他手中惨败,一局未曾胜利。 此时,三位大儒沉入了沉默,他们明白云鹿书院的学生为何如此,不是玩物丧志,而是前途无亮,一片黑暗,不得不下棋,打发时间,消磨时光。 云鹿书院的学子,仕途艰难,即使考中举人、进士,也很难在官场平步青云,往往是被打发到穷乡僻壤为官,或丢到某个犄角旮旯里发霉,这极大的打击了学院学子们的科举热情。 雅室沉默了片刻,张慎神色沉重,眼眸之中闪烁着精光,厉声道。 “此风不可长,必须得把学子们科举热情提起来。” 陈泰也是脸色严肃,颔首点头,这样下去,云鹿书院的学生就废了,是要改变了。 “就算苦苦支撑,也得撑下去,云鹿书院不能绝了官场这条路。” 李慕白沉吟一番,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目光看向了两位好友,沉声道。 “开堂劝学吧,让院长出面。” 张慎捻着一颗棋子,沉吟不定,有些迟疑,轻声道。 “院长年年劝学,一鼓作气再而衰,怕是不会有太大效果了。” 陈泰右手抚须,微微点头,赞同张慎的观点,这些年院长没少劝学,但是一年年的仕途受阻,画的饼再大,学生们也吃不下了,皱眉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