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列国在边境和本国国内,常设有关卡,一为盘查,二为收税。 陈王为之一惊,若是没有了关津之税,如何养活国家,整顿军备,培养士大夫,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这如何使得?” 孟奇腰背笔直,挺拔如同古松,坚定而又自信,名士风范十足。 “关津之税大多为封地私设,落入贵族之手,与大王无关,如若能废除所有关津之税,则楚唐之商贾会不趋利而来?” “彼时,陈国必成商贾云集之所,市税何止翻倍?而商贾们要衣食住行,需歌舞玩乐,则客栈酒楼各处何愁生意不兴?只愁客房不够,需要加建!只愁酒食不足,需广加筹备!” “于是百姓所出皆非贱价,于是店铺所得都是繁厚,于是上营各类宝物俱备,大王何愁国税不足,国库不丰,无钱养士?” 陈王神情隐隐可以看见激动之色,猛地起身,双手有些颤抖,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还可以这样做,真是从未想过的良策! “如此商贾云集之所,会少了楚唐有心人送来的云泽之药和关山之藏?此乃他们私下所为,与大王何干?顶多盘查不严之过!” “有此一节,大王于楚唐皆是有利,正是交相利!” “于是乎,陈国不弱,若要强取,必损自身!” “于是乎,陈国守义,不攻他国,于己无害!” “于是乎,陈国有用,于己有利,多得方便!” “当此有利、守义、不弱之国,何苦灭之?” “故若楚唐胜负之势不见分明,则陈国无忧,而胜负之势已然分明时,大王还不懂如何做乎?” 孟奇神色肃穆,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每说一句,陈王身体就是一震,越发激动欣喜,走到了孟奇的身前,紧紧握住了孟奇的双手,拜请道。 “先生真乃不世出之大才,陈国有幸,能得先生教诲,不知先生可愿为陈国大司徒否?” 孟奇和江芷微等人对视一眼,隐隐透着几分高兴,鱼儿终于上钩了,任务完成有望。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当!” 一个青铜酒盅被狠狠的砸到地上,砸出深深坑洞,发出金铁之声。司寇田横脸色铁青,看着面前的大儿子田广,痛心疾首道。 “荒谬!荒唐!王上竟然任命墨家苏墨为大司徒,做变革之举!” “废关津之税,尚贤用能,这是要断我们的根基啊!” 田广表情郑重,轻轻点头,眼中透着怨恨之色,赞同道。 “孩儿亦感沉重。” “听闻东南吴国新任命了一个山野闲人伍浩,说是要废封地,用食邑,建郡设县,为此吴国陷入内战,孩儿恐苏墨最后还要效法于他!” “废封地,用食邑,建郡设县?” 田横眼前一黑,觉得自己再不认识这个世道了,贵族的天要塌下来了? 田广表情淡漠而绝然,眼中闪过厉色,沉声道。 “孩儿以为得尽早除掉祸患。” “有大王的支持,怕是不易得手!” 田横皱了皱眉,大王乃是宗师,为陈国最强者,谁能在他眼皮底下除掉祸患?莫非联络楚国贵族? “若舍弃性命,当有一击之机!” “广儿你?” 田横看着一脸觉悟的儿子,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田广咬了咬牙,神情依旧绝然,坚定的说道。 “当今之世,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只要能杀掉这股风气,天下便能安稳,我们便能安稳。” “苏墨自己也说过,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若不能废除关津之税,就无法吸引商贾,若无法吸引商贾,就难见其利,无利之事少有能成! 孟奇等人说服陈王是开始,真正艰难的还在后头! 江芷微等人待在陈国宫廷内,耐心等待着孟奇册封大司徒,主持陈国变革。 江芷微闲来无事,想要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文化历史,获得了陈王的同意,可以在藏室阅览陈国藏书,这可是十分难得恩赐,在这个民智未开的时代,知识更加珍贵,轻易不向外传播,所以孟奇等人讲学才会造成轰动,这是前所未有的壮举。 藏室在宫廷内位置有些偏僻,周围草木杂乱,昏暗幽静,整座藏室只有两人,除了身为藏室史的苍之外,只有一位年轻的典吏,负责照顾苍的起居,平时多有偷懒,此时不见踪影,不知去了哪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