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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用杀她了。”三娘见苏阿九看过来，本不想说出当年的真实，但事到如今，说与不说已经无关紧要了。“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身边死了不少畜生，我想她大概和那些畜生搏斗过。”

    周萧叹气道：“一个人，在那种情况下与那些畜生搏斗，只怕她那个时候已经是油尽灯枯，没有活路，只能杀了那些畜生，吃它们的肉，喝它们的血，来为自己谋求生机。”

    三娘点头道：“没错，在找到她之后，我也请认识的法医朋友帮我调查过她的死因。”

    “感染，受伤，那个死亡过程，一定相当痛苦。”周萧已能猜到苏清凝的死因。

    这种事情，在他的眼中自然无所遁形。

    三娘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但最恐怖的，是她全身筋骨几乎全部都断裂了。”

    听到这话，周萧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将那样的一个人放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下，确实已经没必要去杀她了，因为就算不杀她，她也活不了多久。

    周萧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怨，要对那样的一个女人下那样的狠手。

    也许是她发现了什么，被人追杀。

    那样情况下的苏清凝，就算散功也只会变成一个疯子，一个痴傻之人，变成了那样的人，他们为什么还要将她留下来，也许是因为变成了那样的人，她反而更不容易对付，就算是他们也一定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她杀死。

    想到这里，周萧不禁问道：“你找到她的时候，她在什么地方？”

    三娘道：“川蜀。”

    川蜀和她的死，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周萧思索着。

    坟却已经被刨开了，棺材也已经被抬了出来。

    放了这么多年，棺材里的人早已经变成了骸骨，但和普通的骸骨不一样的，这具骸骨完好无损的地方简直屈指可数。

    如果三娘没有用尸体泄愤，如果她说的没错，苏清凝死的时候一定相当的痛苦。

    因为浑身骨骼寸断，她需要花费更大的气力，忍受更大的痛苦才能让自己活下来。

    那个时候的她，已经顾不上去处理生肉，也没能力去处理生肉，于是只能生吞活剥吃下，就像野人一样，茹毛饮血。

    但就算是异人也绝受不了那样的情况，且不说那些野兽是不是身带疾病，就算没有携带疾病，生肉吞进肚子里也绝没有那么好受，不用数天，只要一天两天过来，她就会痛不欲生，到了那种时候，她就已经没有求生欲望了，而在那种情况下，她就算是想去死，也绝没有那么容易。

    那个时候的她，一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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