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话里,有七分真心,三分假意,但已经足够让他们生出敬佩之心。 他们一路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拿回另外两镇兵马控制权,即便做的再隐蔽,凉州城也得到了消息开始反击。 燕靖予没有选择坐以待毙,依次拿下其余地方兵马控制权的事交给另外两位将军去办,他则在带着枫扬再次去了凉州城。 参军李绅的家眷都在凉州城,他在凉州多年,问一问就能直接找到。 一方两进的小院,收拾的整洁干净,两位老人在屋里烤火说话,边上两个年轻妇人在做女红,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小厮在扫地,丫鬟在洗衣,嬷嬷在厨房做饭。 李绅身为参军,家中下人却极少,他父亲也当过兵,喜欢清净,他又是个孝子,因常在军中,也没养出需要人服侍的大爷脾气。 关着的门被人敲了敲,小厮去开门:“何人?” 门外,清贵公子样儿的人含笑见礼:“请问,可是参军李绅的家?” “是呢。”小厮年纪还小,许是从未见过笑起来这般温润和煦的人,印象极好:“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所来何事?” 燕靖予满眼笑意:“我来拜访。” 入了夜,木门再次敲响,小厮急忙去开门,听见老父的笑声,李绅忙问:“谁在家中?” “是位贵客,与老太爷相谈甚欢。”小厮不敢提及名讳,李绅也没在意。 他进门,见桌上摆着好饭好菜,自己的母亲和妻子都在,老父亲正拉着一个俊俏少年说话,笑声舒畅,可见其有多么开心。 “这位是...”李绅不认识燕靖予,但他很警惕,非常时期,任何突然造访的人都要小心。 李父笑意一敛呵斥道:“愣什么呢?还不速速拜见世子。” 世子? 李绅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的准备握住剑柄,他这个动作,到是把自己的妻子王氏吓到了,王氏忙瞧了瞧公婆,见他们的目光都在燕靖予身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李参军不必多礼。”燕靖予无视他的动作,继续与老人李老热聊:“我父王不止一次讲起过当年他来凉州得您老救命才活下来的事,可惜您老负伤,又不愿在朝中做官,父王常说,他无法报答,只觉的亏欠万分。” 李父连连摆手:“王爷骁勇豁达,平易近人,与我等小民同吃同住,当时家中贫困,老妻病重,还是王爷施以援手请医抓药,又将这个不孝子收入军中,此等大恩,我李家上下感激不尽啊,快,快跪下给世子磕头,这可是大恩人呐。” 李母也道:“是啊,是啊,我儿少年体弱,军中不要,还是王爷开恩才让他参军的,否则,哪有他的今日啊,快磕头谢谢恩人。” 李绅一直在警惕,在父母的不断催促下,他才抱拳:“世子。” “李参军坐吧。”燕靖予看着他:“朝中得知振威将军出事,着我过来查案,李参军一直帮衬振威将军打理军务,不知可有线索?” 李绅眼神探究,完全猜不透燕靖予的打算。 他跟着张行俭一起为瓦剌卖命的事家里人并不知道,他的祖父母和舅舅们都是被瓦剌所杀,如果家里人知道他跟着张行俭与瓦剌合作,只怕父母也不会同意。 “暂无线索,只知是个女子。”李绅回答的很谨慎:“爹,我先去换衣裳吧。” 他想找机会出去找人,但李父摆摆手:“哎,都是军武之人,不在乎这些的。” 燕靖予附和着:“的确,李将军不必多礼。” 李绅只好又坐下来,心里直打鼓:“世子到凉州多久了?” “好久了。”燕靖予喝了口茶:“忙着去办了点别的事。” 李绅心里越发紧张,李父到是一脸理解:“查案大事,的确要多方搜集证据才是,你若有什么线索,可不能瞒着世子,这是朝中大事。” “是。”李绅眼神乱飘,心里乱得一塌糊涂。 燕靖予吃了口菜,说道:“瓦剌不仅是大周的敌人,更是边关百姓的敌人,当年的凉州十室九空就是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凉州人与他们没有血海深仇。 刺史张行俭不是凉州人,他祖上是商人,瓦剌向大周称臣那些年,他家的商队往返于两国,他父亲甚至还娶了一个瓦剌女人做小妾。 当初着他来凉州出任刺史,就是考虑到他对瓦剌熟悉,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用此人,也是有顾虑的,他毕竟与真正的凉州人不一样。” 李父脸上笑意渐渐落下,他看了燕靖予许久,再看向自己满腹心事的儿子,满脸疑惑,不知燕靖予为何说起这些。 “如今的朝廷不能说好,但朝廷再不好,也是中原人自己的事,一旦牵扯上了瓦剌,便是引狼入室,出卖祖宗的事。” 他放下筷子,看着李绅:“张行俭与瓦剌没有血海深仇,他可以只在乎利益,可以没有负罪感的将中原疆土拱手相送,因为凉州的一切都有他无关。 他可以在凉州做官,也可以去别处做官,凉州不是他的故土,他送给瓦剌的疆土上也没有他的血亲手足,而且,凉州大军对他来说,不是兄弟,只是棋子。”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