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黎单方面决定,此事一笔带过。 接下来的好几天她都没出门,一来那天晚上她去扮鬼的事闹开了,几声质问算是给老燕家兜头浇了一盆污水,民生怨道,更有较真的读书人上表,要求朝廷给个说法,毕竟宣平侯嬴黎的威名四海皆知,备受敬仰,如今死因被疑,那些皇子皇孙也就没工夫来校场了。 二来越来越多的人要给她修建神像,老皇帝对此似乎极度不高兴,嬴岐还没来得及称病,就被老皇帝下旨在家休息了,家门口还驻守了大批士兵。 很明显,老皇帝对嬴氏起疑了。 嬴岐却并不慌张,他见惯了大场面,得了空,他下棋,嬴黎坐着看热闹。 “事情闹那么大,皇室威严一扫而光。”嬴黎嗑着瓜子:“接下来,必定有人揭杆闹事。” 嬴岐看着棋盘:“离着邺城太近,势力也不会太大,闹不凶,离着邺城太远,也得不到消息。” “那就帮他们一把。”嬴黎把瓜子壳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把事情闹大点,等着皇室颜面扫地。” 嬴岐点头:“此法可行。” 重兵把守对嬴黎也没用,她揣着嬴岐给的一大摞银票,踩着房顶‘嗖’一下就出去了,谁都没发现。 没过几天,邺城边上的山匪就聚在了一起,揭竿起义,声势浩大,团灭邺城守军,朝野震惊。 朝堂之上,暴怒的老皇帝把折子摔在太子身上,厉声呵斥百官:“邺城守军,五万精兵,怎么就被几千个山匪灭了?谁来告诉朕,五万精兵,怎么就被区区几千人灭了?” 百噤若寒蝉,无人敢开口。 那群往日不足为患的山匪突然间这么厉害这么团结,他们谁也没料到。 “皇上。”林太傅拱手出声:“民间谣言纷纷,学子上表,要朝廷给个说法,这生祭一事是否属实?” 老皇帝锐利的眼睛满是杀意:“生祭本就荒唐,何来属实?” 他依旧不承认,当初燕王默许此事发生就已经表态,后面更是竭尽全力消除所有证据,今时今日,说的再多也会漏洞百出。 “皇上。”燕靖予出列:“臣以为此事早认早好,只说因记录不明,为此先前才一再否认,经再三查证,确认有此事,太祖时也曾因生祭一事恼怒,痛斥大澧无德,但修订大澧史书时记录此事的案牍丢失,为此谢罪天下,一来可以保全先祖声名,彰显我朝责任之重,二来也说得过去,至于宣平侯与太祖闹翻一事,大可解释为其余的事。” 林太傅微微颔首,觉得这样做也是最好的,虽说有些牵强,却也说得过去。 “胡说八道!”老皇帝一声呵斥:“如此说法,岂非让人觉得是朝廷被逼着回应了吗?” 他不愿意妥协,执拗的很。 燕靖予继续说道:“可若不承认,民怨沸腾,后果不堪设想,如今邺城守军被山匪所灭,只怕邺城防守已经被人质疑,当务之急,便是平息民怒,然后着人剿灭山匪,若是拖延时日,只怕山匪实力壮大,于邺城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