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苦楚-《夫人艳冠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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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她眼眶红了起来,子桑绾听得认真,与宋沅湘都没说话打扰。

    陈芃芃自顾道:“多年来,祖母对母亲膝下没有个儿子的事耿耿于怀,便在三年前发作了,她对我母亲极尽羞辱,甚至要求我父亲休妻,我父亲念着自己的名声没应,我祖母因此大受刺激更是记恨我母亲,之后但凡有机会就要辱骂两句,只要我母亲哪里没做好就要借机教训。”

    “后来我姨母实在看不下去了,找上门来说理,我也容忍多年,没忍住多说了几句,那一回便彻底点燃了祖母的怒火,二房和三房的人也都合起伙来攻击我母亲,说她不孝,还说这些年对我们的照顾都喂了狗,骂我们没良心不知感恩,我气不过说了几句重话,也不知祖父是如何想的,那回竟然觉得我心中只念着母亲,半点不记他的情面,只顾维护母亲,夜里便大哭了一场。”

    说到此,陈芃芃还心有不甘:“当晚祖父哭得厉害,我祖母便大肆宣扬我祖父要被我和我母亲气死了,还将二房和三房的人叫来,哭天抢地地骂我们。”

    说到此,她眼泪已然绷不住落下来。

    “后来呢?”子桑绾轻声问。

    “后来,”陈芃芃擦掉眼泪,继续道:“后来眼见我祖父哭得厉害,我母亲心有不忍,我也一直感念祖父的恩情,觉得这么下去不行,所以,哪怕我百般不甘心,万般不情愿,我也跪去了祖父跟前向他认错赔罪,当时,我祖母和二房三房的人便又觉得我们低头了,对我和母亲又是恶语中伤,但我和母亲都忍了,念在祖父多年照顾的情面上。”

    当初,若非看着祖父一把年纪哭成那般,若是换作祖母在哭,她都断然不会去低那个头,因为她低头,就意味着她和母亲认了错,意味着姨母前来说理变得无理,可她断断不能叫祖父因此出什么事,否则,她和母亲就是一辈子的罪人!

    哪怕,后来祖父因病去世,陈家人还是将脏水泼到她们母女身上,终究是百口莫辩,背上了一条不孝的罪名。

    宋沅湘在一旁补充道:“陈老太爷实则是个窝囊到了极致的人,自打娶了陈老夫人进门就一辈子都在受气,只因陈老夫人乃是低嫁,陈家如今的地位多靠当年陈老夫人娘家的扶持,陈老太爷也是感念当年陈老夫人父亲的知遇之恩,这才百般受气忍耐,谁曾想,陈老夫人变本加厉,在家时便跋扈刁蛮,摸清了陈老太爷软弱的脾性,就直接欺到他头上作威作福。”

    陈芃芃控制好了情绪,点点头:“那些年祖父对我和母亲的照应也都是不敢明着来的,就怕我祖母借机发难。”

    子桑绾问:“那陈大人呢?这件事他的立场是什么?”

    说起这个,陈芃芃好不容易控制好的情绪又濒临崩溃:“父亲当晚并不在家,那段日子淮京城内频生事端,父亲在廷尉司日夜忙碌,是事发之后几日才归家,他刚回来我和母亲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二房和三房的人拦住,在他耳边倒了一肚子苦水,颠倒黑白胡说八道,将错处都推到了我母亲头上,我父亲那性子,自然是对我母亲一通训斥,还将我母亲罚去跪祠堂,当时我病得重了,否则我也要受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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