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赌场-《长安:青莲剑歌》
第(2/3)页
而在旁边,有殷勤迎上的侍从听见了,反而露出了得色:“我们家可是上面有人的,往来的也都是贵人,尊客尽管享受无妨。”
享受?
李白不着痕迹的抬起眼眸向上看了一眼,在高处的跃层楼阁之间,那些护卫向下俯瞰的眼神。
好像看着圈里待宰的牲畜一样……
一路,穿过喧嚣的大厅和复杂如迷宫一样的走廊,最后,来到尽头戒备森严的门前。
在门前,看护的剑士投来阴冷的视线。
“做什么的?”
“两位客人输、输光了,来找总管借钱的。”引路者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借钱的?”
剑士瞥了一眼李白和他身后的荀青,渐渐狐疑:“借钱为什么不去楼下的账房?还有,你不是在门厅里干活儿么?什么时候到三楼来了?”
引路者已经克制不住颤抖,脸色毫无血色,汗流浃背。
可紧接着,低沉的风声从他身后浮现,李白的剑鞘骤然从他的头巾之后刺出,正中看守的脑门,一声闷响。
看守双眼泛白,后退一步,滑落。
按在剑柄上的手无力松开。
紧接着,引路者也被李白一拳打翻。
瞬间的变化荀青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目瞪口呆。
而李白已经提起了两个人,冲进了房间里。
在门后,装饰典雅的房间中,一个中年男人正埋头书写着什么,听见异响,抬头看到闯入的两人,面色骤变,就伸手按向了身旁。
可不等他报警,李白的长剑就脱手而出,破空而之。
斜斜的钉在了桌面,将他的手掌割裂。
剧痛之中他惊叫了一声,就听见风声呼啸。
一步跨越了三丈的距离,那个少年已经跨过长桌,反手拔出桌子上的剑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李白警告。
主管的表情痉挛着,阵阵抽搐:“你是谁!”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想要我的命?”李白垂眸俯瞰,冷声发问:“反而是我想要问你们才对!你还记得这个东西么?”
他从腰间拔下了血迹未干的玉佩,冷声问:“这是谁做的?谁害死了那个孩子?!”
主管愣了一下,仿佛明白了什么。
看向他和荀青的视线就越发的怨毒和狰狞。
“原来是你们两个死剩种……你们死定了!你们死……”
他张口,想要纵声咆哮。
可眼前骤然浮现一个迅速放大的黑影,是李白调转的剑柄,砸下。瞬间,他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他的身上有麝香,和季献一样的麝香味道——
果然,和云间楼有关!
李白的心中渐渐冰冷,低头看向脚下的主管,握住手中的剑柄,许久,又缓缓松开。
闭上眼睛。
再次抬起眼瞳时,便终于恢复了冷静。
小不忍则乱大谋。
关键的人,应该是季献才对。
“走吧,荀青。”他低声说:“我们想办法把他带出去,丢给狄仁杰那个家伙。”
“先等等。”
荀青被李白踢到旁边的账本吸引乐,低头翻看:“等我一下。”
他动作飞快,迅速的翻完的记录,被其中每日高额的流水所惊骇,同时,又很快察觉到了不对。
当抬起头的时候,就冲向了书架,迅速的检索了起来。
不止是明面上堆积如山的收支记录,就连藏在暗格里的隐秘账本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书册,也都被他放出的机关蜘蛛翻了出来。
但凡被他扫过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一点东西藏得住。
很快,他手中却忽然一顿,账本停在了一页,眉头皱起。
“怎么了?”李白问。
“对不上……”荀青凑近了,仔细端详:“为什么账本上每个月的收支和杂项,同登记簿里的人数对不上?
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可比照前几个月的记录,根本就不合理!”
“这有什么问题?”
“这说明云间楼的人比账面上的人多得多……暗地里绝对应该还有另一本账才对!这里有可能只是个幌子,季献暗地里还在搞什么东西!”
李白愕然。
不是因为荀青发现了猫腻,而是因为他竟然能看明白这一堆天书!
“你竟然真看得懂吗?”
“不然呢?”荀青昂头瞥着他,得意起来,“我十二岁的时候算学、格物、机械和传动四门功课就已经从虞衡司满分毕业了!”
“那你怎么现在才当上机关师?”
“……”荀青顿时像被捅了一刀,表情抽搐许久,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实操。”
太穷。
根本买不起机关核!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别难过,我也一样。”
李白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感慨:“我十二岁的时候剑术和诗文就已经名动云中,十六岁登峰造极,结果到现在一年多了,一点进步都没有。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这大概就是成长的烦恼吧?”
噗!
荀青的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想要喷这个王八蛋身上。
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又被这个家伙晒了一脸?
还专门做了首诗?
似乎还做了两首?
你是人吗?!
荀青一阵气极,为了保护自己脆弱的心灵不再受到伤害,根本不想理他了。加快速度,从书架上拣选着要带走作为证据的账本。可当他伸手从其中拽出一本时,却听见卡擦一声。
好像有什么线被拽断了。
他的动作僵硬了一下。
等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
“快跑,李白。”
他顾不上再收集证据,拽住李白,转身就想要走。
可紧接着,骤然有刺耳的尖锐声音从房间里迸发,高亢的铜锣声响彻在每一个护卫的休息室里,令歌舞升平的旖旎之境中掀起了动荡,有惊声尖叫和破裂的声音不断响起。
闪烁的红色光芒中,他呆滞在原地。
警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