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反派同窗他命带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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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压迫止血法。闻砚桐懂得也不多,只是偶尔在电视里看到些,她在学校里从来没有学过这些东西。

    一瞬的停顿过后,她便一咬牙,跪着往前挪了两步,躬身把纱布覆在伤口上,几乎在贴上去的刹那,纱布就被血染红了。她不管不顾的对着伤口缠绕,一圈一圈,白色的纱布刚缠上去就成了红色。

    为了能够止血,她半分空隙都没留,缠的很用力,眼睛紧紧盯着伤口处,生怕自己出了错。

    池京禧侧着头,垂眸看了看被缠住的伤口,又缓缓将目光落在闻砚桐的侧脸。因为方才糊了一把雪的缘故,闻砚桐脸上的血也糊成了一大片,眉毛眼睛到处都是,长而密的眼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她神色极其专注,眉毛紧紧拧着,一脸的凝重。与之相反,重伤危险的池京禧却越来越平静,漂亮的眼眸柔和不少,没有了平日里看人的倨傲与冷淡。

    闻砚桐给他抱扎止血的时候,牧杨穿好了外衣和鞋站在一旁,满脸的急色。程昕也在睡梦中被唤醒,匆匆赶来就看见了这样一幕,也没有出声惊扰,吩咐了侍卫去烧热水,而后在旁处等候。

    闻砚桐将纱布打上结之后,才微不可查的松一口气,额头因为紧张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抬手抹了一把,抬头就撞进池京禧的视线里。

    闻砚桐下意识道,“包、包好了。”

    池京禧低低应了一声。

    程昕匆忙走上前来,“发生什么事?”

    池京禧神色一冷,“念安寺下有一个地下密室,里面藏了东西,你立刻调人先把这方圆围住,别放跑任何人,包括寺中的僧人。”

    程昕点头道,“我即刻禀报父皇。医师已经去请了,你现在如何?还撑得住吗?”

    池京禧微微闭眼,“尚可。”

    闻砚桐忽然伸手,握住了池京禧的手掌。他没料到她突然动作,惊讶的眸光投去。

    池京禧的手掌想来都是暖和的,但是这会儿竟有些冰凉,闻砚桐沉声对程昕道,“小侯爷的体温开始下降了,五殿下让人多搬些暖炉过来吧,再多烧些热水。”

    程昕颔首,吩咐侍卫去搬暖炉。

    牧杨紧张的坐在池京禧另一边,拿过他的手搓了搓,“禧哥,你是不是感觉冷?要不给你的裘衣拿来?”

    池京禧抽手,“无碍。”

    闻砚桐也道,“你别乱碰,小侯爷身上还有其他伤。”

    牧杨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呼出一口长气,“方才闻砚桐说你快不行了,把吓死了……”

    池京禧闻言看了一眼闻砚桐。

    她颇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被吓到了。”

    池京禧泛着凉意的指尖微动,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方才闻砚桐捏着时传来的炙热,他没再说话。

    傅子献也沉默站在一边,神色不大好看。闻砚桐余光瞥见之后,想起那少年得知她是傅子献之后的奇怪反应。

    程昕,牧杨,池京禧。这三人分别代表这皇家,将军,侯王,但那个少年听到之后喊打喊杀,极是厌恶。

    可听见傅子献的名字后,他的态度猛地一转,甚至用了“傅丞相”这个尊称。

    难不成,这念安寺下面藏的,其实是傅家的人?

    房中一时沉寂下来,几人心思各异。闻砚桐想了一会儿之后,见池京禧闭着眼睛,似乎在小憩,当下有些慌张的喊道,“小侯爷,小侯爷……”

    池京禧慢慢睁开眼,“怎么?”

    “你现在不能睡觉,会有危险的。”闻砚桐忙道。

    池京禧拢眉,不知道是不是伤痛让他身体越来越虚弱的缘故,他的神情也懒得做那么明显。想强打起精神,却抵不过身体的虚弱的模样让闻砚桐很是担忧。

    她坐到池京禧旁边,“小侯爷,我们说会儿话吧?”

    牧杨不大赞同,“禧哥都这么累了,你能不能别磨人,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闻砚桐瞪他一眼,“上一边去。”

    傅子献也对他道,“小侯爷现在情况危险,若是贸然睡觉,会加重伤势。”

    他换了种好听易懂的说法。实际上是池京禧现在伤得严重,若是真睡了,极有可能醒不过来。

    闻砚桐见池京禧没什么反应,大着胆子抓住他的手,手指使了些力气的捏着,“小侯爷?”

    池京禧倚着墙,低垂着的眸满是困倦,看得出疲惫至极,但还是回应道,“你想说什么?”

    “先前咱们在屋里听到有人敲门那会儿,你说着寺中有匪,凭据是什么?”闻砚桐赶忙问。

    池京禧的喉咙缓慢的滑了滑,一切动作都变得慢了,神经也有些衰弱。但是听了闻砚桐的话之后,脑子又开始运作起来,说道,“有匪那句话,是说给他们听的。”

    闻砚桐:“嗯?”

    池京禧道,“当时在门外敲门的是个经常习武之人,他走路轻盈无声,能够听见我靠近门的脚步。但我并未听见他离开的动静,所以我们出去的时候,他就在附近,我便故意说寺中有匪,引得他们自乱阵脚。”

    闻砚桐恍然大悟,又问,“那你如何知道寺中的僧人也是一伙的?”

    “挂在檐下的衣裳上,与那几个念安寺位高的僧人身上的熏香味道相同,但是在地下室的人不需要熏香,那些人极有可能是平日隐藏在僧人之中。”

    他道,“这个念安寺中,约莫大半都是假僧人。”

    闻砚桐道,“原来如此,没想到竟有人敢在皇城边上偷梁换柱,瞒天过海。”

    池京禧没应声,看样子是越来越虚弱。闻砚桐没办法,只好语气一转,凶巴巴的教训道,“小侯爷,下次要是遇到危险,千万莫要再独自一人了!你身子金贵,这次受了伤定然是十分不得了,你的那些侍卫都要跟着受罚的!”

    本以为池京禧会冷言反驳,哪知道他只是懒懒的嗯了一声,“我不会让他们受罚的。”

    闻砚桐道,“那也不能让自己受伤啊!你看看你现在这模样。”

    池京禧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你不也下去了吗?”

    “我跟你能一样吗?”闻砚桐顶撞道,“我是平民,伤了就伤了,你可不一样,你这一受伤,可不得惊动好多人啊!况且我当时是被刀架在脖子上逼下去,如果有选择,我才不愿意一个人下去呢!”

    池京禧道,“倒是委屈你了。”

    闻砚桐又道,“再者说,我也没受伤啊……”

    池京禧听到这,也顿了下,问道,“你会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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