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喜欢 喜欢得不得了-《造谣到首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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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思凡提醒道:“便是那只绣着兰草的黛蓝色香囊。”

    “那只香囊,不是你放于我窗子下的吗?”

    陈沅知一张小脸通红,只觉得自己好像弄错了甚么。

    梁思凡也是一头雾水:“这香囊,不是你差银荔赠予我的吗?是三姑娘那院的云梨亲眼撞见的。况且,三姑娘也说...”

    陈沅知细眉微蹙,心里一阵不安:“说了甚么?”

    他的脸红了又红,显然是没碰到过这样的乌龙:“她说我初来京中,根基未稳,李缜又是个不好得罪的人。你嫁于他...”

    梁思凡顿了顿,他是个老老实实的读书人,心里藏着甚么事,极容易显在面上,有些话虽不好意思,可他仍是一五一十地说了:“三姑娘说,你嫁于他,不过是为我庇护罢了。”

    陈沅知一直蒙于鼓里,竟不知她那三妹妹还有这般颠倒黑白的本领。她瞥了一眼梁思凡的腰际,发觉腰际空无一物后,问道:“那只香囊呢?”

    既然不是梁思凡送的,还能是谁?

    “被李大人抢去了。”

    “?”

    此话一出,陈沅知的心里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香囊,总不能是李缜送的吧。

    她支吾着问道:“怎会被他抢走?”

    梁思凡自知闹了个大乌龙,一想起自己死乞白赖地缠着李缜,劝他退了婚事,便觉得自己丢了脸面。

    还未等他开口,陈沅知就小心翼翼地猜测道:“你不会去寻他了吧?”

    见梁思凡不说话,陈沅知欲哭无泪地扶着木椅,李缜抢走香囊,定是误会她同梁思凡的关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婚期将近,竟还能出这样的事。

    梁思凡也显而易见红透了脸:“昨日在云楼酒楼碰着李大人,一想起三姑娘的话,便质问了他几句。”

    “你在酒楼碰着他?”陈沅知若有所思地卷着自己的腰带,怪不得昨夜他浑是酒味,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原是去酒楼吃酒了。

    这两桩事分开来瞧倒也没甚么,一旦联系在一块儿,总觉得李缜醉酒有些微妙。

    思及此,陈沅知的心情陡然好了不少。只是稍一想起陈瑾知的城府,她便不寒而栗。

    离大婚不过五日,这破烂糟心事,也时候该有个了解了。

    翌日清晨,陈弦散朝回府,他一双脚才迈进府门,耳边便传来柳姨娘凄切的哭声。

    陈弦不想管后院的事,一听这声音,步子一拐,扭头就往书房走,然而,他才走几步,老夫人院里的嬷嬷,就将他拦了下来。

    “嬷嬷,发生甚么事了?”

    老夫人院里的嬷嬷,到底还是得给三分薄面。

    果然是随老夫人见过风浪的,前厅如此热闹,嬷嬷还能端出一副沉稳的模样:“回国公爷,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陈弦自知躲不掉,朝服还未来得及脱,便匆匆赶了过去。

    前厅好生喧嚷,跪的跪,哭的哭,没有一个闲着的。

    他轻咳了一声,扫了一眼跪在地面的陈瑾知后,恭敬地扶住老夫人的手,问道:“母亲。瑾儿犯了什么事?”

    后院生过不少事,平日里小打小闹的,老夫人已然睁一只眼闭一眼了,只是今日事态严重,陈瑾知的毒手都伸到沅沅这处去了。

    “你且瞧瞧你那百般呵护的好女儿,都做了甚么事!”

    除了跪在地面的陈瑾知外,一旁还有一面生的侍婢。陈瑾知不开口,反倒那侍婢急着撇清关系道:“给四殿下下药一事,都是三姑娘教我做的。”

    陈弦一听,也是愣在原地。忽而他朗笑了一声,摆手道:“瑾儿心思单纯,怎会做出这等事,定是这婢女信口胡诌,想讨银钱罢了。”

    再者他有心维护国公府的体面,这等不入流的事,就算当真是陈瑾知做得,他也会矢口否认。

    陈瑾知垂着脑袋,眼里娇滴滴地圈着泪。她知晓陈弦有意护着她,整个人也多了几分胆量:“瑾儿自知没二位姐姐尊贵,可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拿这事来诬告我。”

    还是如往日一般,装得楚楚可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们二人如何苛待她呢。

    陈沅知最是清楚她那好脸面的爹爹,她手里有的是证据,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而后又差人请了回春堂的店小二。

    姑娘家买那种药物本就怪异,是以云梨上街去买时,小二特地留意了一下。

    被认出身份后,云梨也知大势已去,继续辩驳只是枉用心机。左右是卖身的婢女,如若她替三姑娘认下一事,兴许三姑娘还能瞧在多年伺候的情谊上,善待她的亲人。

    “回老夫人,这些都是奴婢一人做的。同三姑娘无关。”

    陈瑾知瞥了她一眼,并未替她说话,未保自身,显然是默认了此事。

    陈弦巴不得有人出来顶包,云梨揽下此事正合他心意。他几乎想也没想,直直教人将云梨拖了下去。

    “且慢。”陈沅知站起身,眼底染了几分怒意:“爹爹当真认为手无权势的侍婢能做出这样的事?”

    传出去也不怕贻笑大方。

    陈弦压制住自己的怒气说道:“沅沅,她都认下了,你还想怎样?”

    “不急。我这手头还有旁的证物。”她绕过陈弦,在陈瑾知的面前蹲下:“冬狩那夜,买通杀手害我的也是三妹妹吧。”

    陈瑾知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嘴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否认道:“长姐在说些甚么?那夜我一直呆在席面上,倒是二姐姐无故消失了一会,要说害人的,也该是二姐姐才是。”

    陈家二姑娘素来不是个好脾气,先前的事她做错了,让她大大方方承认也不碍事。只她没做的事,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昧着良心认下。她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掌。

    陈瑾知捱了一掌,更是我见犹怜地啜泣着:“二姐姐这是心急了?”

    她惯会搅乱局面,原先只针对她一人的质问,眼下厅内当真是乱成一团。

    正此时,厅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缜一身便服,迈着凛凛的步子,朝他们走来。

    他沉着脸扫视了一圈满座的人,只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便将陈沅知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怎么来了?”陈沅知压低声音问道。

    李缜冲她笑了一笑,毫不避讳地摸着她的发丝,似要将所有的柔情都给眼前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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