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案件其实并无多大进展,手里头的证据只是恰巧佐证了他的猜想罢了。他知道这朝堂明面上清明廉正,实则盘根错节,暗潮汹涌。 手里的火折子逐渐收紧,直至听见一句温软地问话,他才缓过神来。 “李大人,你怎么了?”陈沅知小心翼翼地问着。 方才他的神情委实不算太好,分明是少年最意气风发的年纪,他却有着不同与同龄人的沉稳和阴鸷。 李缜道了句“无妨”,并未打算久留此地。他阔步迈上马车,林申紧紧地跟随其后。 陈沅知来酒楼前,已经将手里头的活尽数交付了出去,进奏院是不需再回了,回府也尚早,倒不如在街上晃晃打发打发时间。左右这地与国公府不远,稍后逛乏了,走回去便是。 “那我就不与你们同去了。”她没有上李缜的马车,与他们一一道别后,径直去了林掌柜的书肆。 林掌柜那日也去酒楼喝酒了,索性命大逃过一劫。藉着种种缘故,陈沅知与林掌柜已是好些日子未曾见过,也不知他是否同林申一样,吓没了魂。 长街熙熙攘攘很是热闹,陈沅知穿过几条巷子,来到林掌柜的书肆前。 今日书肆倒是大门敞开,浓郁的墨香从屋里扑面而来。书肆的店小二一瞧是陈沅知来了,立马弯着腰将她迎了进来。 他一边掸去桌椅上的细尘,一边满是歉意地说道:“前几日教公子白跑一趟,真是对不住。今日掌柜就在里头,公子稍等,我即刻将我们掌柜请出来。” 陈沅知坐在矮凳上,一壶青瓷罐的茶水摆在她的眼前。走了些许路,鼻尖已然沁出一层细汗,喉咙也开始发干。 她翻开一只茶杯,抬手间,一股清透的茶水注入杯中,几口下去,嗓子也润舒服了。 林掌柜撩开帘幕,从后边走过来,他的脸色燎白,血色全无。 “陈公子来啦。”他有气无力地招呼了一句:“沏盏茶。” 陈沅知举了举手中的茶水,示意他不必费神。 同样是死里逃生,林申不出一日就恢复了精神气,林老板却一直拧巴着,久久不能平复。 兴许这与年纪有着莫大的关系,林申不过而立之年,恢复起来也就快些。林老板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原本应当好好养着身子,硬朗地度过余生,未曾想一场大火抽去了他大半的精力。 “后两回的故事我都已写完了,过几日便亲自送来。您上了年纪,书肆的事就交与店小二打理吧。” 林老板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也瞧见了,毛手毛脚的,都不曾给你斟上一盏茶,这书肆得我亲自守着才算安心。” 林老板这间铺子开了二十几年,倾注了不少心血,往后还得指着铺子挣钱,又怎肯交付他人。 陈沅知很是能理解林老板的心绪,钱这种东西,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能睡得安稳。 出了书肆,她又去前头的玉芳斋买了豌豆黄,逛得无趣了,才缓缓地回了国公府。 银荔见陈沅知徒步回府,很是讶异,索性她家姑娘面色红润,心情也大好,她这才放下心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