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寂寞的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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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静语给占喜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那个女孩的烫花技法其实是属于另一个流派,在欧洲比较受欢迎。

    他想了半天,给占喜打字:【巴洛特】

    占喜:“?”

    她也打字:【巴洛克?】

    骆静语一拍脑门,摇着头自嘲地笑,很惭愧地打手语:【你说得对。】

    占喜上网搜了一下,那支烫花流派带着浓重的巴洛克风格,崇尚奢华气派的艺术效果,视觉刺激很强烈,最擅长的花型就是玫瑰,各种各样的玫瑰。

    如果用画作来比喻,骆静语学的流派就是传统写意水墨画,而那女孩的流派则是浓墨重彩的西式油画。

    占喜知道,文化艺术行业包罗万象,不同的艺术形态都有各种各样的分支,哪怕是如此小众的烫花也是一样。流派与流派间不分好坏,只是技法和表现风格不同罢了。

    占喜明白骆静语的意思,那样的花很好看,但他并不喜欢,所以他选择学习的是徐卿言授课的这支流派,也不会对对方产生敌意。大家各凭各的本事吃饭,在这样一场展会上,骆静语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

    离开展馆,骆静语和占喜先去吃饭。

    这一天从早忙到晚,两人身上都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几乎是灰头土脸。

    骆静语很过意不去,看看占喜,她在公司上班时就是个打扮精致的小白领,此刻跟着他,一身脏兮兮的T恤衫休闲裤,妆是一点儿也没化,之前搬东西时还被木刺扎破了手,她也没哼哼,贴了张创可贴继续干活。

    在小餐馆里坐下后,骆静语拉起占喜的手,揭开创可贴看她的伤口。伤口挺深,被扎的时候流了点血,他抬头看她,占喜对他笑笑:“没事的,小口子,早不疼了。”

    骆静语想了半天,打手语道:【展览结束,我想给你钱。】

    占喜懵了:“啊?”

    骆静语自己都觉得这么说很奇怪,但要是不说他心里实在过不去,手语都越打越轻,像是弱弱的语气:【发给你工资。】

    “不要了吧!”占喜掩住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真不用,小鱼,其实这一次我做得很开心,学到不少东西,咱俩不要分得这么清。展览上所有费用都是你出的,这阵子你开销那么大,我就是花了点时间罢了,如果调换一下,我让你帮我,你会问我要工资吗?”

    骆静语自然是不会。

    可是占喜帮他已经不是局限在帮忙这么简单了,她把这件事当成自己的事儿在做,如果没有她,事情根本就不会这么顺利。

    他很为难,占喜拉住了他的手,笑着说:“小鱼,你别想这么多,咱们先把展览好好做完。这是一个好机会,能让更多的人看到你,对你的事业也许会是个转折。工资真的算了,这样吧,等咱们有空了,你请我出去玩一趟,就当谢谢我啦,怎么样?”

    出去玩一趟啊……骆静语想着,这样好像也不错。

    他终是点点头,对占喜比了个“OK”,不再纠结这件事。

    ——

    两天布展结束,7月17日一早,钱塘造物节在会展中心热热闹闹地开幕了。

    这一次展览从五月就开始造势,规模很大,面向全国,各个电视台和各种纸质、网络新闻平台都派出记者来采访。广场上的露天开幕式相当隆重,省市领导都来了好几个,还邀请到明星助阵表演,吸引到大批粉丝和观展群众。

    骆静语和占喜老清早就到了会场,和所有参展人员一起,为自己的展位做最后的调整布置。

    占喜贴出三天的活动内容,每天上下午各有一场兴趣课体验,是收费项目,每次二到三人,时间两小时,可提前预约,费用是400元/人次。

    体验课花型在课程表上以图片形式展示,有单枝入门花制作,也有烫花小首饰,客人做完后都可以带走。

    每天下午,骆静语会进行一次从头到尾的烫花制作现场展示,展示内容也都提前公布。

    他还为这次展览专门制作了部分成品,都和展位主题相关,明码标价,可以直接购买。

    所有参加体验课和购买产品的客人,留下联系方式后都能参加最后的抽奖,大奖是骆老师私人订制的一款烫花饰品,由中奖的幸运儿点单。

    其他参观人员如果现场关注并转发“禧鱼烫花”的参展推文,或是拍下展位照片发到朋友圈,也可参加每日抽奖,奖品是几款小胸针。

    会场还未开门前,一切就绪,占喜去了卫生间。

    她洗了把脸,直接在卫生间里化妆,又去隔间换了一身衣服。

    从卫生间里出来后,占喜挺害羞,一路脚步匆匆地走回展位,骆静语回头看到她,脸上顿时绽开了笑。

    占喜穿着一身藕粉色宋制汉服,抹胸搭长褙子、百迭裙,是凉爽的夏季款,几乎是纯色,只在领口有一些荷花元素的小刺绣,这还是经过店家允许后,由阎雅娟亲手绣上去的,为了和展位主题匹配。

    她长发披肩,妆容虽淡,但眸如点漆,对着骆静语露齿而笑,羞得双颊绯红,骆静语看着她的笑颜,眼睛都移不开了。

    占喜只在家里试穿给他看过,这时候羞得几乎要躲到他身后去,小声说:“哎呀,我第一次在外面穿,好难为情啊,好看吗?”

    骆静语上下打量她,用手语说:【很好看!】

    他拉着占喜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梳子和发绳,仔细地帮她梳头发。这一次梳的发髻要比花朝节时更繁复些,骆静语手势很轻巧,梳好后,他拿起一支荷花发簪,仔细地插到占喜发髻上。

    发簪上的荷花是用烫花做的,很小巧,是占喜身上唯一的饰品。骆静语最后将占喜披下来的长发梳顺,拿来镜子给她看,用眼神征询她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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