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爱的责任-《森工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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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森工局修建了几十年的木板房,屋顶还是青石板压着油毛毡,层层叠叠,早已经破烂不堪了。昔日建县时最繁华的地方,如今早已沦落为城郊贫民区了,它的旁边,是日渐欣欣向荣的古锦县新城。不过,这里也快纳入拆迁了。侯娟的父母居住在这里,正在准备退休回内地老家的事情。
我和侯娟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似乎没有一点诧异,这好像一直就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我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不论家世还是品行,都非常熟悉了,让他们松了一口气。侯娟和余刚交往了那么久,但是从来没有和他们见面,那不时耳闻的小道消息和别人异样的目光,不断击碎着他们的心。
吃饭的时候,我和侯福喝了点酒。我们谈了很多,最多的是我和侯娟小时候的事情,仿佛就在眼前,历历在目,带着古锦河浓重的水腥味和刚剥下的树皮的松香味。
现在你的父母可好?侯福问道。
父亲有三高,平时吃药维持着,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母亲的风湿病比较严重,经常痛得睡不着。我答道。
这都是在高原艰苦劳作留下的病根。侯福晃一晃右臂空荡荡的衣袖,苦笑道,这就是我们这辈人在高原工作一辈子得到的报酬,可惜我们不能给你们留下什么东西!
我们只要有一双手,就不会饿着。何况现在的生活比起你们刚进山时已经好多了。我说,父母已经在他们能力范围之内给了我最好的了,只是自己不争气罢。
如果有机会,回老家发展也好。毕竟这里的发展机会比内地小得多,我们是没有办法的人了,在山区辛苦一辈子,混个稀饭钱退休。侯福说。
我说:内地竞争也大,好多内地人都来旅游区打工了。
侯福说:那你们也可以试试。
当侯福说“你们”的时候,我看了看侯娟,她一样也看着我。
这是一种让人感动的家庭氛围,和谐、温醇,美酒一般的滋味,让人欲罢不能。这是我第一次在别人家庭里享受到的最高礼遇。侯福那一脸的慈爱让我感到了久违的父爱。侯娟则快乐得像小鸟一样,和母亲一道忙碌着。他们不知道,几个小时前,侯娟还是一个悲痛欲绝准备了断生命的人。
你对侯娟的情况是清楚的,你要想清楚,要多包涵啊。侯福压低声音,再三地恳请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们没嫌弃我目前的处境,并不是我自身有什么本事,而是父辈的友谊,他们希望我们能传承下去。当然也希望我不要嫌弃侯娟。
我看着侯娟说:我们是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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