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为难(二)-《黑莲花庶女被迫精分》
第(3/3)页
繆氏一脸慈和,却又凌厉道:“就因新妇身份尊贵,才更要注意礼节之事。这也是姜慕两家人的脸面。你是他的嫡妻,往后是要管着他的内院的,心里若是什么都没个底儿,什么都不懂,将来可怎么好好辅佐丈夫的仕途呢!”
柳氏微微一叹,那欷歔的神色里有着薄薄的怅然,仿佛眼里瞟过的年轻容颜不过是深秋枝头被风一垂就要凋零的叶:“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琰华见着众人对着繁漪而去,目色一沉。
清俊的面容上笼着一层薄薄的笑容,那笑本该是暖的,却带着隐然可见的忧冷,像秋冷寒露里骤然飞落的薄霜,嘴角的弧度微扬而冷漠,淡声道:“新妇不过内宅女子,不晓得官场与人心的利害。婚事是我求了岳父大人早早办下的,新妇不过听从罢了。新妇自来胆子小,脸皮子也薄,诸位不要为难了新妇。”
柳氏温温一笑,指了琰华道:“瞧瞧,到底是新婚燕尔,咱们说几句就心疼了。”
微微一顿,“这样的话实不该今日拿出来说嘴,到底还是关心你们小夫妻而已。外头的嘴可不比咱们客气。有些事你们年轻不经事,自然考虑不详尽。”
他的维护,叫繁漪心头似被泉水潺潺淌过,暖融融的,透过镂空屏风深深望了丈夫一眼。
其实有了姚柳氏早前的一通撺掇,姜家晓得她心计深沉的怕是不在少数,至少姜元靖肯定是晓得的。只不过如今有姜元陵这颗棋子挡在前头,大家各自装着样,便只当不知罢了。
毕竟,这样的深宅大院里,谁没点子心机本事呢!
这些人,自以为端着个长辈架子,她这个新进门的媳妇便得由着她们拿捏了。
偏有不识相的要往她手里的刀子上撞,又能怎么办?
繁漪听他这样说自己,便顺势垂了垂眸,颤了颤长长的羽睫,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怯怯道:“诸位长辈与弟妹说的是,为人子女自是以孝道为先。婆母青春早离,郎君那时不过十二岁,外在无依,却依然谨守为人子女的本分,守足了三年才随我父回来京中。郎君孝心也重情,哪怕认回骨血至亲,亦是待我父与祖母敬重有加,每月请安从不间断。”
望着丈夫的眸光里有薄薄的怜惜,颊上若晚霞渐渐弥散时的柔媚,微微一默,意味深长道,“婆母进门来姜家门时,先侯夫人已经过世,而郎君做儿子的,该守的都守了。”
你要说孝顺,便与你说说孝顺。
继母与继子的官司自来连官府都难断,谁又能断得清一二来。
翻翻各处的县志,不少继母与继子闹出人命官司的,到底不是血亲,往往继子错手杀了继母,也不过判个几年的牢狱,皇帝又三五不时的大赦小赦,有运气好的,进去没几日就出来了,出来后照样过日子。
而继母若是错手杀了继子,那便是毫无商量余地要判死刑的。
说到底,不管你门第高低,身份贵贱,还是子嗣为先。
更何况,慕文渝是以继室的身份进的门,真要说,她也是姜元靖几人的继母,郎君们要守孝的话,还不得连她的一起守,三年又三年,整六年。
若是姜元靖他们肯守六年,姜琰华放下一切三年便三年,如何?
方才眼神儿瞟啊瞟一副不屑又得意的人,一下子噎住。
那姜六叔胡须一飞一飞,似乎被她的歪理气的狠了,偏看繁漪一脸乖顺的微笑,又含了几分新妇的怯怯,轻轻挨着太夫人与闵氏,想叱了几句,一时间也没得嘴下去。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