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罗峻熙这份重心思,罗婆子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听到儿子应啦,喜滋滋地爬上车,和白玉兰他们挥手: “亲家母,缺啥少啥,别客气。这回有车啦,便宜得狠,让你大女婿夜里回去的时候跑家捎个信儿,我就能过来。” 罗母不止离开时脸上带着笑模样,一路上搭乘大德子的车,也和大德子很有话聊。 俩人先说下,今日的不容易。 朱兴德没邀功,主要是讲罗峻熙的不易: “不主动去招惹猪吧,猪就会下山来家,或是在路上堵小妹夫,那更被动,连个陷阱都没有。 上回就好些人伤着,不是说得闹一个足月呢嘛? 婶子,你是不知,小妹夫每次跑完,那小腿肚子转筋,一碰,和石头似的那么硬。我今日一摸,他后脖领子都湿透了。” 罗母侧过脸抹下眼泪,忍下对儿子的心疼。 总不能让儿子的大姐夫还要哄她,那些心疼忍到家再琢磨吧,急忙说感谢话: “他自己招的,这就是命,受再多也是他命里该着。但却让大侄子你,还有你那二妹夫受累。你说你俩,就因为有这么个妹夫,真的,婶子谢谢你们啦,早就想当面说,都不知晓该咋感谢。” 朱兴德挥下鞭子,“自家人,婶子,你太客气啦。看小妹夫那样,我和他二姐夫只有心疼,连襟也是兄弟嘛。” “这话对,太对啦。” 车上的气氛那叫一个好。 都是大白话,又很有心的都想往热乎熟络聊,话题一转再转,全是掏心窝子的话,没一会儿就说到车的价钱。 “不是二十一两,拢共花,好像差一点儿点儿二十两。他们村那里正,就我和小妹夫叫五爷爷那位,据说他家花二十一两。那咱还能在村里人面前说实话嘛。他那骡子比咱这面相老,结果还比咱花的多,人家听到会不舒坦。” 罗婆子立马拍腿道: “可不,咱比人家花的少,容易被人眼气。那钱花多的,听着心里多不舒服。 再说,这里万一有猫腻呢。 像是那位里正的哪个儿子出去买的骡子,从中私留点儿,然后回头报账二十一两,要不然他家傻呀,比咱骡子老,还多花出一两多银钱。咱要是说实话,给人家这事儿捅露了呐。 还有可能,他们家吹牛呢。” 罗婆子太了解这种心理,花四两半的事,对外说花六两,这不是能显得家里有钱嘛,殷实。 朱兴德不置可否,笑了笑。 罗婆子却忽然感叹起来: “你说,我家稀饭儿,他就不如你想事做事周全。 下地种田,那笨的呀。念个书吧,倒是脑子好,但挡不住又招猪。给我愁的,昨晚我没睡着就寻思,真不考了多可惜。再说,他不读书能干啥呀。 他大姐夫,往后就得你多拉拔拉拔他啦,我算是看出来,你人情里道方面,真比他强太多。 就你家甜水,哎呀,才多大呀,今日和我说话,我看她将来都错不了。” 朱兴德听出来了,小妹夫的娘这是变着法的夸他。 朱兴德一边驾车一边瞅眼罗婆子,装作不经意道: “说起我闺女,我确实觉得她将来错不了。 咱说实话,我闺女刚出生那阵,我爷也有点儿不高兴,不是小子。 后来您猜怎么着?我爷自己想通啦。我们年轻,头胎是闺女,不代表以后会一直是闺女,就包括我岳母也是,听说,那不是伤了身子,要不然咋能没小子。 再说,闺女养好了,照样,不比任何小子差。” 罗婆子拍死一只在耳边转悠的蚊子。 心想:你可真是位好大姐夫,可惜你给我吃定心丸吃早啦。 又伸手将朱兴德耳边的蚊子拍死一只,继续心想:我们家那俩,今晚能不能圆房都是个问题。 朱兴德哪知晓这点呀,还在举例: “远了不提,就那王赖子,婶子听说过那无赖没?我爷这次病倒就是他上门耍无赖,我却屁都不敢放。 为啥,人家有好妹妹啊,专挑爹娘优点长。 那妹子给县里大官做小妾,特别顾娘家。真是为娘家恨不得能死的那种。 当然啦,我家甜水,这辈子打死我,我也不图用闺女换那富贵。她自己敢奔那富贵,我都给她腿打折。你看我老丈人家家风就非常好,咱只是说这么个道理。 闺女养好了,一点儿不比小子差。 我小姨子和你儿子那长相,甭管生丫头小子那能差喽? 赶明您儿子再做官,婶子,抬头嫁姑娘,低头娶媳妇,嫁好了,我小妹夫都借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