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少年心事却起了雾(10)-《白杨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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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渔没在首都多耽误一刻,改签了下午五点多的飞机,延误一小时,晚上九点左右才抵达南城。

    陆明潼坚持来接。

    他等在国内到达口,托着一台switch玩游戏,不得闲的模样,接到她以后,还不耐烦抱怨一句等了好久。

    ……倒像是她求他来接似的。

    陆明潼将游戏存个档,塞进随身背着的一只黑色双肩包里,再自然不过地接了沈渔手里的小号拉杆箱。

    边往外走,陆明潼边问,晚上想吃什么。

    沈渔受天气和心情的双重影响,没一点胃口。经过机场开的一家网红奶茶店,看见那打出来的新品招牌,倒是想试试。

    陆明潼瞥一眼,“大姐,那是冰的,你生理期还没结束吧。”

    “你再叫我一声大姐试试?”

    陆明潼反倒是笑了声,“有心情杠我了?”

    “再怎么样,收拾你的余力还是有的。”

    陆明潼哼一声,不拆穿她的色厉内荏。

    出租车堵在了路上,司机抽烟时开了窗,让沈渔闻了一肚子的尾气。

    这一趟实在让她糟心得很,整个人靠着车窗,怏怏地打不起精神。

    陆明潼几番看她,想了想还是不问了。

    到了楼下,陆明潼帮忙卸了后备箱里的行李箱。沈渔过来拦他,“不用送了,你自己找地方吃饭去吧。”

    陆明潼隔开她的手臂,轻巧提起行李箱便走,

    “……喂!”沈渔紧跟上前。

    楼里是声控灯,白炽灯泡,亮度极低。

    这段楼梯他爬了这些年,肌肉记忆连每一阶与每一阶高度不等的落差都熟悉。

    一气到了七楼,陆明潼在门口站定,示意她拿钥匙开门。

    “你真会自作主张。”

    “你说得都对。”他没甚所谓地应承,再催她,快点。

    僵持一瞬间,沈渔还是去掏了门钥匙。

    陆明潼没走进去,把行李放在玄关处,低一低头看她,“出去吃饭?”

    沈渔不答,换了鞋,绕过他推着行李箱往里走。

    陆明潼也跟进去。

    沈渔开空调,洗把脸,再回卧室整理行李箱。

    陆明潼始终跟屁虫似的在她身后绕来绕去,这时候就抱臂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

    “你就没别的事做了?”

    “没有。”

    沈渔懒得理他,拉开行李箱,往地上一摊,挨个取出里面的衣服,往床上放。

    陆明潼走了进来,伸手,准确无误地从那堆衣物里勾出一件礼服裙,墨绿色丝绒质地,隆重得与她那些休闲款式格格不入。他挑眉,“啧”了一声,“带这么条裙子去做什么?跟陈蓟州和好以后当场结婚?”

    沈渔白他一眼,“回来的时候等飞机在机场买的。我外公要过生日了,七十岁,定了酒店要做寿。”

    陆明潼松了手,衣服跌落回去,他语气淡淡地问:“阿姨要回来?”

    “肯定回来的。”

    沉默一阵。

    沈渔继续翻着行李箱,拿出化妆包,一件一件归置的时候,想起手里头拿的这支Armani的口红是陈蓟州送的。

    她丢手往垃圾桶里一扔,无由烦躁,不想继续收了,转身对陆明潼说:“我想喝酒。”不容他置喙的语气。

    他们去的那家酒吧,在沈渔读本科时就开着了。

    离大学城很近,离清水街也不远。去那儿消费的,多半都是年轻人。老板是个实在人,不整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不设最低消费,不弄什么满两千送一千的活动。反正,喝多少,给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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