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归德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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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房的事,不用她出手,这乐子就够大的了。

    许府二房尚且如此,那三、四、五房这四房被许曾氏这个娘家门第还不如她们娘家的人狠狠压过一头的三房夫人更是不逞多让。

    许老夫人多福多子,一生五子,个个都是她的嫡亲子,但长幼有别,五根手指尚且长短不同,更别论儿子了,对其疼爱都是有重次之分,对媳妇们倒是很公正地没有太多区别。

    她对媳妇们自来不是个太厚此薄彼的。

    因着曾氏是最先入的许府的门,那个时候许府还不像今日这般受圣恩器重,曾氏母亲是她的好友,她一是受曾母临终所托,二是看曾氏入门的嫁妆过得去,能让许府添两分名声才让曾氏进的门,哪想曾氏入门后,老爷因圣上的厚待一路高升,长子也非常容易地进了官途,许府水涨船高,为着给丈夫与许家添力,她也跟下面结亲的诸亲家允诺说家中掌权也不定是长子长媳,是能者居之,也就是说,只要嫁进来的媳妇有那能耐,也可当家。遂下面结的亲家,一门胜过一门,她哪房都不得罪,现在许家枝根茂盛,已与京中诸名门大家诸有攀亲不说,还与大王公贵族挂钩。

    这些年经她手所做所为之事非凡,这也是许老太爷许尚书许伯克对她甚是敬重之因,这也是许府哪房都不服哪房的祸成之根。

    但这厢许府的人都不自知这是祸根,许老夫人就更不觉如此了,听道那小夫妻人还没到,先送了重礼来府,她还当是她那厉害的小孙女打她的脸,有些不以为然地道:“这人一得势就变脸,再亲也不过如此。”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别人,就许冲衡在。

    许伯克自诩身份老重,没那个必要在家等着那上门的小夫妻,一早上朝之前就跟许老夫人说了,他会在公中办事,就不回府了。

    女儿归宁,就是昨日侯府去的贵客脸面也不能落,许冲衡不得不回府中等那女婿女儿归宁。他没想过没有指望的女儿还有了点份量,但这日后之事也不好说定,要是侯府真被圣上看中了,还能在朝中有回势,许府这门亲也不可能不要,但一想到今日要拉拢这不喜欢的女儿女婿,许冲衡这心中也不是不憋屈的,一听母亲这般说,再则房里也没旁人,连下人也没有一个,他便无所掩饰地道:“她打小就如此,随了她母亲娘家那根子,好攀高接贵、趋炎附势,还喜假装清高,实则无心无肺,薄情寡义。”

    许老夫人与曾氏之母有年少之情,但曾母与她也只有年少之情,且曾母也死去这么多年了,她现在只愿意记起的是曾母临死之前用嫁妆诱骗她让曾氏进门,让她许家长子娶了曾氏这低门之苦。长子这些年因为曾氏娘家的原因受了不少委屈,别说曾氏的娘家能帮他什么了,反而还因为曾家的事情闹出了不少事来,她这时早忘了那时许曾两门相差其实也不大,那时说来也是门当户对,只牢牢记得,不能忘却的是曾家这些年的贪得无厌,对许府的拖累,因此,她在长子的话后也感叹了一句:“到底是有曾家的根。”

    这外里看着再好,根烂了,也好不到哪去。

    这厢许氏母子在许老太太的房里说着话,等那侯府小夫妻入门来,许曾氏这厢在自个儿院里也是有点坐不住了。

    说她后悔对次女那般,她是有些后悔的。

    但这后悔有多深,她也顾不去想,也不觉得有多重。

    小女心疼她,又是个心软的,说道得再心狠,许曾氏也明白,她只要在女儿面前多哭哭,她的双婉还真能不管她不成?

    但想归这般想,许曾氏还是害怕她今日要是对小女儿低头服输,女儿不会吃她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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