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熊大人,我哪里还镇定得下来?”何永堂苦笑,唉声叹气:“差不多五十条人命呐,就发生在延平府我的管辖之内,死的又是叶家族亲,那叶振南一年挖矿替叶家赚的银子海了去,他家的人被弄死了,怎么肯善罢甘休啊?我这头上的帽子丢了事小,脑袋还保不保得住事大啊!” 熊文灿咂咂嘴:“人又不是你杀的,关你项上人头什么相干?” 何永堂连连摇头:“杀人者,人尽皆知,不是夷州军还会是谁?澎湖游击聂尘海盗出身,手下人哪个不是悍匪?叶家打死他们的人,夷州军报复乃情理之中,难就难在大家都知道是谁做下的这等大案,我却无法拿人归案。” 他求助般的望向熊文灿:“大人,你和聂尘听说有些交集,这次赈灾出粮就可见一斑,能不能请大人让夷州军交些人头出来,助我结案?” 熊文灿冷笑一声:“以叶家的脾性,特别是那个清流叶成敏,你觉得随便交几个人出去,就能让他消气?” 何永堂眉头深锁,愈加气馁了:“那……这件事怎么办?叶家想怎样?” “他们想怎样?”熊文灿冷声道:“当然是出气了,叶家在前些年,乡人欠他一斗租,都能把人绑起来游街,这等跋扈大族,若是要报杀亲之仇,不把澎湖游击革职、凶徒一个不留的全部砍头,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怎么可能?谁能办得到!夷州孤悬海外,向来是无法管辖的,简直就像外藩一样,谁能去抓人?”何永堂大惊。 “你也觉得不可能吧。”熊文灿端起茶杯喝水:“先喝口水。” “我哪里还喝得下?”何永堂眉毛都快急白了,眼珠子一转,突然发现今天熊大人好像很镇定啊,于是脑子里一闪:“熊大人,你这么说……莫非你早已有了处置的法子?” “法子谈不上,只是个大概的想法。”熊文灿把杯子放下,翘起了二郎腿:“不过这事发生在延平府境内,我虽然是福建巡抚,却也没多大牵连,事情闹大了,最多追我个罚俸的责任,而你就不同了,起码免职下狱。” 何永堂说话听音,立刻明白了,于是强自把胸脯一挺:“熊大人有话请直说,若是能妥善处置此事,再大的风险,我何某人也甘愿冒一冒,而且绝不粘连熊大人半分。” 熊文灿眼睛笑眯眯的,欣然乐道:“何大人果然直爽,那我就直说了,先说好,下面的话你若觉得荒唐,大可左耳进右耳出,出了这门我可不认账的。” “没问题,大人请说。”何永堂只觉心窝子里有蚂蚁在爬,瘙痒难耐,急忙催问。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