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锅-《六宫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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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则则睁大双眼表示自己很无辜,“我才不会胡思乱想呢。”她撇开头去,本来可以说,皇上觉得我胡思乱想什么,但瞬间就改了主意,没必要去刺探皇帝的隐私,让他不悦。

    “朕让高世云把折子搬来明光宫了,你先睡吧,朕还得再看一会儿。”沈沉道。

    敬则则抱着枕头跟在皇帝的身后去了次间,“不要,我陪着皇上吧。”说罢她就先爬到了榻上,缩到了里边儿去,待皇帝坐下后,她才侧身躺下,将头搁在皇帝腿上,抱着枕头合上了眼睛。

    沈沉见敬则则自发自为地找了个好位置、好姿势就这么睡起来了,也是好笑。他顺手摸了摸敬则则的脸蛋,拿起一本折子翻开来道:“你不喜欢逛街买东西吗?”

    沈沉感觉自己被人欺骗了,这种事儿果然就不该问那些大学士,屁都不懂的男人,全是些书呆子。

    “也不是啊,就是逛不了太久。”敬则则道,她对那些个金银首饰、胭脂水粉说实话也不是多感兴趣。

    “那你想玩儿的是什么?”沈沉又问。

    “哎,就是些很无聊小孩子才喜欢玩儿的那些。”敬则则敷衍道。

    没想到皇帝还真信了。因为沈沉觉得敬则则大概小时候课业真的太多,所以如今才会喜欢小孩子的玩意,比如兔儿灯。

    一时两人都没再说话,沈沉静静地翻着折子,偶或提起朱笔仔细批阅,但大多数时候只是随意地画一笔,表示已阅。

    敬则则强撑着想陪着皇帝,但眼皮子却重得厉害,只能合上眼睛安慰自己是养神,实则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沉睡了过去。

    沈沉搁下奏折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敬则则的睡颜,好半晌这才重新拿起折子,他原以为敬则则要东问西问的,却不想她竟然一句话都没问,甚至连旁敲侧击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不在乎,亦或者是“贤惠”?

    事实证明敬则则是真心大。

    次日早晨她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明媚的阳光,舒舒服服地抻了个懒腰,然后燕窝粥吃到一半时,忽然脸色一变,焦虑地看向华容道:“完了,完了,完了,我的牌子不是被太后给撤了么?那昨晚皇上……”这事儿虽然错在皇帝,但最终背锅的肯定是她这个昭仪。

    敬则则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时半会儿居然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法子来躲灾。她也是服气自己了,怎么把那么档子事儿给忘了,也怪皇帝居然也记不着,这不是害死她了么?

    敬则则正在发愁时,景和帝却已经在福寿宫中了。

    “皇帝,那敬氏哀家可是撤了牌子的,这宫里这许多女人,你就非要去她哪儿么?”西宫太后有些气愤地道,主要还是面子上过不去。

    “母后,儿子看折子觉得累了,思来想去就觉得去明光宫能稍微歇会儿,你觉得儿子该不该去?”沈沉看着西宫太后道。

    “天下女人都死完了么?就她能伺候你?”太后被皇帝的话给激得更加发怒,先才或许还是半真半假,但这会儿是真的觉得皇帝被狐媚了。

    沈沉笑了笑,转头看向一旁的祝新惠。“母后说笑了,即便儿子不去明光宫,而换一个人,赶明儿你不也得随便找个借口就把她的牌子也给撤了么?”

    祝新惠闻言脸色一白,想说话,却不知该如何辩解。

    “有时候儿子真不知道,到底贤妃是你的女儿还是朕是你的儿子?平日里朕去贤妃宫中,那都是朕看贤妃的脸色,一个不对,她不就要跟你告状么?”

    皇帝的话说成这样,贤妃哪里还坐得住,赶紧跪到了地上,膝行到皇帝的跟前,干哭着道:“皇上,皇上,臣妾从不敢有那样的想法。”

    而西宫太后气得嘴唇都发抖了,“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不能呢?儿子到这后宫来不就是为了松泛松泛么?可如今儿子去哪儿没有你的眼线?换成别人私自窥探帝王行踪早就死了,坟头都长草了,然而贤妃呢?有你这样纵容,这后宫倒不像是儿子的后宫了,全成她的了。她不喜欢谁,就把你当枪使,你还乐在其中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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