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良夜-《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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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城这一口滚烫的吸吮,直接吮出了步长悠心底的一把火。

    步长悠膝盖一弯,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臂,说:“别......”

    他的唇顺着颈线到她耳边,含住她的耳垂,半吞半咽道:“别什么,公主......”

    “别这样......”步长悠死死抠着他的手臂,觉得自己全身发软,倘若没他抱着,说不定会摔下去。

    “别哪样?”他的嘴毫不留情。

    他正在形成一个旋涡,要把她拉进去,步长悠不知道自己是想置身事外,还是被拉进去。

    她有些慌。

    她面对恒渊没慌,这会却有些慌。现在想想,恒渊说得对,她当时做的所有事,说的所有话,都是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那时她对命运的恐惧超过了对这事的恐惧,她便不觉得这事可怕,而现在命运已经顺从了她,她对这事的恐惧就涌了出来。但不只是恐惧,还有紧张和好奇,所以她的拒绝,有欲拒还迎的况味。她在不知所措的慌乱中,叫了他的名字,带了点他不听话的气恼:“相城......”

    她头次叫他的名字,两个字,咬得又软又轻,像咬在他心尖上,咬得他心神荡漾,差点化成一滩水,立地飞升。

    他现在想亲她的嘴唇,狠狠同她纠缠,可他记得她的拒绝,那他就不亲了。他抱着她跌到干草上,干草柔软,他抵着她,压着声儿问:“公主跟恒渊做过么,嗯?”

    步长悠别着脑袋没说话,他俯身下去,继续在她耳边蛊惑:“臣一向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比男女之间的差异要大,公主不想试一试臣么?臣会比恒渊更让公主快活。”

    关于快活,到底是怎么样的快活法,她一直对这个好奇,步长悠忽然镇定了下来。

    她的名声毁成那样,大约不会嫁人。要么青灯古佛一生;要么过几年,若有时机,就出去云游,实在不用担心什么贞洁不贞洁。而且他长得好看,又不是正经人,用不着她负责。人生得意须尽欢,不是么?倘若这事真快活,那就多做,不快活就不做,怕什么?

    人一旦想开了,不纠结了,就特别无敌,心头的纷乱渐渐落下去,她看着他,道:“这可是你说的。”

    刚才那个柔弱的公主走了,她变得冷静彪悍起来。

    相城爱看她彪悍的劲儿,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要,像个亡命徒,也像个佛陀。他晨钟要来拜,暮鼓也要来拜。

    相城伸手摸她的腰带:“是臣说的,臣一定让公主快活。”

    步长悠扭头看了看环境,她不满意,推了推他:“那你先起开,在这里算什么样子。”

    相城来亲她的嘴唇,她不让亲,他便道:“公主这会儿不让碰,待会别求臣。”

    步长悠都有点嫌弃他了:“你能别那么多话?”

    他被斥责的一愣,随着笑开,道:“臣抱公主回去。”说着真将她抱了起来。

    山里起雾了,外头湿漉漉的,他抬头看天,月亮被盖在乌云里,没什么星星,天公不作美,他道:“真不应景,本来还想念首诗来着,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步长悠索性闭上眼,假装没听到。

    这人典型蹬鼻子上脸,步长悠不搭理他,他就继续:“公主还没吃上,就翻脸不认人,要是吃上了,指不定怎么始乱终弃,公主高鼻薄唇的,标准的薄情的脸,臣早看穿了。”

    步长悠诚恳点头:“我是只负责吃饭,不负责洗碗。”

    他走得闲庭信步:“臣不让公主负责,但臣喜欢公主,公主能喜欢臣吗?臣觉得这事倘若有一点喜欢在里头,做起来会更快活。”

    步长悠听了这话疑惑起来:“这话不对吧,世上所有的夫妻,都相互喜欢吗?”

    相城觉得这是两个问题,他道:“他们是先成了夫妻,既然是夫妻了,更重要的是传宗接代,快不快活就无所谓了,咱们跟他们不一样,咱们又不为传宗接代。”

    说到传宗接代,步长悠想起重要的事情来:“真的会生孩子吗?”

    他点点头:“有时候会,有时候不会。怎么,公主深山寂寞,想生个崽,逗着玩,臣倒不介意,咱们两个都长得这么好看,崽一定很漂亮。”

    这人简直没脸没皮,步长悠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想。”

    他就道:“那就不生,臣不让公主生。”

    步长悠狐疑道:“真的?”

    说话间到正房门口,他道:“公主,臣没手了,你掀开帘子,咱们进去。”

    步长悠从他颈上撤了一只手去拉扯帘子,两人万分艰难的进到房间里去。

    东间没掌灯,他摸黑将她搁在床上,给她脱翘头履,边脱边道:“公主连这都不懂,我猜恒渊什么都没挨到,对不对?”

    步长悠不跟他插科打诨,只认真问自己想知道的事:“问你呢,会生孩子么?”

    他扶着床沿压过去,低声道:“这里头的学问大着呢,公主既然不想生,有的是法子不生。”

    冬天的衣裳层层叠叠,他的手却灵活,脱起来毫不费力,像对这事极有研究。

    他脱她,她就有模有样的去脱他。她可对男人的衣裳不了解,全是乱拽,一会儿就拽散了。

    衣衫凌乱,他腻腻歪歪的亲她,嘴唇一寸寸往下,她在这样的亲吻和抚摸下,起了汗。

    步长悠才发现自己对自己的身体并不了解,原来它如此不经碰

    。

    她咬着唇,觉得越来越难耐,她不知道这难耐要如何纾解。

    她在等他,等他给她一个答案。

    她低声儿叫他,想让他快些,她隐约知道那是什么,她好奇已久的事情,既然已经架到火上了,那就炙烤吧,她想知道世间的一切秘密。

    他将唇移到她耳畔,声音跟她的不一样,清清明明的:“公主,你喜欢臣吗?”气息洒在她颈边,静夜凭添了许多蛊惑。

    步长悠觉得什么不对劲,可她说不出来。

    他继续道:“公主,臣不介意听假话,公主哄一哄臣也不肯么?”

    步长悠只好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你为什么这么多话?”

    他听了这话,顿了一下,好似很失望,失望又受伤。

    他停下来,捞过一侧的被衾,给她盖上,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颗脑袋。

    步长悠茫然的看着他,他亲昵的摸她脸颊,道:“公主,臣不能逼着你喜欢臣。”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口,道,“臣希望今晚能入公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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