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要是被折磨的是我,痛的是我,死的是我就好了……要是我可以代替苏恙就好了……】 一切在白柳的脑中都开始混乱起来。 从窗帘后狭小的缝隙看过去,不断被淹没在受洗池里的谢塔,耷拉在他脸庞两侧的发丝垂落血水。 从头到尾,白柳的那些原本的童年幻想,一直都是谢塔——被小孩喊做怪物的,被老师排斥恶劣惩罚的,被一个人在教堂受洗关禁闭的,被一次又一次淹没在受洗池里清洗的,没有办法从那个福利院里逃出来的人,全都是谢塔。 不是白六,不是白柳,是谢塔。 而在白柳的遗失的旧记忆里,经历这些的人,为什么会被替换成他自己呢? 白柳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的皮肤上开始出现就像是有什么藤蔓钻出来的刺痛感。 他捂住了自己的脖颈,颈部血管一种藤蔓穿刺的剧烈痛楚让他忍不住皱眉——但其实那里什么都没有。 塔维尔的颈部穿刺出了一个一指粗壮的藤蔓,他的呼吸渐渐微弱下去,长发悬浮在血水里,和藤蔓纠缠不清。 白柳开始站不稳,他觉得自己好像每一根骨头都在往外不停冒尖刺,每次呼吸都会因为肌肉收缩被划开而感到剧痛,让他行动之间站立不稳,几欲晕眩跪地。 但其实白柳身体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幻觉而已,真实过分的幻觉。 这些白柳潜意识制造出来的幻觉正在让他和塔维尔经历一样的事情。 塔维尔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要走了吗?” “你要去做什么?” 塔维尔安宁的声音让白柳平静下来。 白柳扶住一根摇摇欲坠的冷却管道深呼吸两次,让混成一团浆糊的大脑能保持一种基本的思考,然后回答塔维尔:“去告诉外面的人,我找到了【解药】。” “撒谎。”塔维尔说,“白柳,你在撒谎的时候从来不敢正视我。” 他的语气温柔得就像是当初在教堂里第一次看到白柳:“你愿意和我说,你离开我要去做什么吗?” ——【你愿意和我看一本书吗?】 白柳的身体就像是被某种他不知道的意识所操纵了,他就像一台运转失灵的机器人,卡顿的转过身来,看到了在血池里坐起来的塔维尔。 ——满身荆棘,但依旧专注的,不错眼地看着他,身上全是针孔般的伤口,脸上是那种很浅的笑。 白柳的瞳孔轻微地收缩后又扩散了。 ……水塘旁边满是针孔的谢塔的尸体,和跪在他旁边,不做了不知道多久的心肺复苏,精疲力尽的白柳。 白六双目失神地瘫软在原地,然后他附身靠近尸体上,把手握成拳头抵在谢塔没有心跳的胸口上轻轻张合,嘴里轻声呢喃,模仿心跳声: “砰砰——砰砰——砰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