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屠户家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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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样怀着爷的骨肉,怎就她怀的值钱了?
!但盼着生下个丫头片子,到时候看还能得爷的好不?”
三月里,胡厚福又来了一趟南华县采购药材茶叶等物,顺便从沪州贩了许多瓷器丝绸之物。
本地不产瓷器丝绸,运到云南郡的也有商人转手买了来运往吐蕃等地,很是赚钱。
胡娇虑着与其让利给别人,不如自己来开店,兄妹两个在南华县跑了好几天,租了两家相连的店面,专卖瓷器丝绸。
至于铺上掌柜以及伙计,都委托给了高娘子举荐。
高娘子自家娘家也有陪嫁,还管着高家的商铺,很有经验,推荐的掌柜伙计俱都十分可靠,听得是给县令大人家的铺子做事,敬许清嘉为官清正,自然不起奸滑之心,见过了县令夫人,择了吉日便开了业。
胡厚福等铺子开了业,便准备带着新采卖的药材茶叶等物回沪州,说是赶着在七八月再跑一趟。
他这次还给许小宝带了许多小玩意小衣服,又有金子打的憨态可掬的小金猪,居然还是实心的,放在许小宝手里,瞧他目不转睛盯着小金珠瞧,当舅舅的便在外甥的脑门上狠狠亲了一口:“看我家大外甥就跟他娘似的,看到金子眼睛都挪不开了!”
胡娇哭笑不得:“哥哥你别瞎说啊,我哪有这毛病?
你可别教坏我儿子,让小宝以为我真是这样性子!”
胡厚福一本正经:“我怎么胡说了?
你三岁的时候我偷偷把你从家里背了出来,背着你上街耍玩,结果你就盯着人家银楼里的金子眼都不眨,当时好像瞧直了眼,我还嘀咕,这么小的丫头居然也知道爱财。”
胡娇回想一下,似乎……还真有这么回事。
后来回去,胡厚福被她家老爹一顿板子给揍了一通,敢把他的宝贝小闺女给抱到街上去玩,万一给花子拐去了怎么办?
胡娇抿着嘴儿笑,不敢告诉哥哥这事儿她还真记得。
那时候年纪小,如果告诉哥哥她记得,那真有点吓人。
她那时候是瞧着精美的黄金首饰瞧花了眼,芯子里其实是个成年人了。
胡厚福还当她不信,“你别当我瞎说!就为这事回去被爹狠狠揍了一顿,揍完了让我罚站,把你抱在怀里喝杏酪。”
提起当日胡厚福似乎还有几分悲愤,不过想想还是有几分安慰:“后来爹还问你跟着哥哥出去玩开心不开心,我当时还担心你说不开心,万一惹的爹再揍我一顿。
没想到你说哥哥带你出去玩,有了杏酪也要跟哥哥一起喝。”
他当时高兴坏了,也觉得被老父揍的地方不那么疼了,只觉这小妹妹怎么疼都疼不够。
倒是胡父听到这话,抱着胡娇好一顿夸赞,夸她从小就懂事乖巧。
胡娇自然也会卖乖,抱着胡父的脖子转头瞧瞧自家哥哥的脸色,很认真的夸奖胡厚福:“哥哥也懂事乖巧!”
饶是胡父气儿子胡作非为,偷了小闺女出去玩,在女儿的童言童语里也忍不住夸了一句:“你们兄妹俩都懂事乖巧!”
隔了这么多年再回想旧事,胡厚福满怀感慨,胡娇又何尝不是。
年纪小的时候,当儿女的总是不能切身体会到父母的关爱,如今兄妹俩都为人父母,再提起父母,似乎总有忆不完的旧事,有机会促膝共坐再回想,满心的酸涩暖意,只恨时光不能停驻,能让他们有机会在父母膝前尽孝。
子欲养而亲不待,总是人生一大憾事。
胡厚福临走的前一天,兄妹俩坐在窗下聊起父母健在的旧事,聊了整整一个下午。
有时候说着说着大笑了起来,有时候兄妹俩眼中都布满泪花,这些伤感的温暖的旧事,以及一起成长的岁月,追忆远去的父母,也只有感情深厚的兄妹俩能够聊一聊,宣泄一下对父母的思念。
如今他们的日子过的好了,胡厚福有时候都会涌起个痴念,假如父母活着,能够看到这一切,能够看到他们疼爱的宝贝小闺女也生了孩子,夫妻恩爱和美,该有多么的好。
许清嘉在前衙办完事,惦记着胡厚福明日要走,便回到了后院,到了门外,听到房里兄妹俩的谈话,默默的站了一会儿,又悄悄的回去了,将时间留给了兄妹俩独处。
等到晚上临睡,他还瞧见胡娇眼圈微红,许是下午落了泪,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拍,就跟拍个孩子似的。
“腊月说你下午回来了,怎的没进屋?”
许清嘉走了之后,快晚饭的时候,胡厚福回房去收拾东西,腊月悄悄来告诉她,县令大人今儿下午来过了,在房门外悄悄立了一会子又走了。
“我这不是怕瞧见你哭,就早早回避了嘛。”
许清嘉逗她,“我现在最怕看到你哭了,阿娇的眼泪可比拳头吓人多了!”
胡娇本来满腹伤感,被他这话逗的烟消云散,“你哪里是会怕我的人?”
不过是爱着宠着,舍不得她伤心而已。
第二日胡厚福带着货物离开,临行前向胡娇许愿:“等你大侄子再大点,我就带他来南华县看你,顺便让他们哥俩亲近亲近,总不能教他连姑母都不认识吧。”
许清嘉是官身,不能随便四处跑,而他也不放心自己妹妹带着孩子走远路,就只有他带着孩子来南华县看他们了。
胡娇给大侄子装了许多夷人的小玩意儿,听得这话极为高兴,抱着许小宝朝胡厚福招手:“宝宝听见没,舅舅说以后要带哥哥来看你哟!”
白白胖胖的许小宝朝他舅吐了个口水泡泡表示欢喜。
定边军营里,王美人正在生孩子,一盆接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来,尚美人在外面安慰武琛:“王爷别急,听说女人生孩子都这样儿的。”
目光之中尽是精明算计。
产房里,王美人好不容易生下了儿子,云姨娘将亲自熬好的药奉了过来,将王美人扶在自己怀里,一勺一勺给灌了下去,又将她扶着躺好,还细心的掖好了被角:“姑娘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王美人只觉疲累,才生产完,恶露滴沥,她身下垫着布帛,半梦半醒间却觉得有热流奔涌而下……
一个时辰之后,她永远的睡了过去,至死也不知道喝的药里有活血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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