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屠户家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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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以已度人罢了。

    只是这种过去的隐痛,他从来没觉得有必要跟阿娇分享。

    她只要跟着他,欢欢喜喜没心没肺的过下去就好。

    “那两名美人连自己前面的路都瞧不清楚,在我面前炫耀有什么用?

    我只当听个景儿,听听长安官宦人家的女儿如何生活。

    咱们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不相干的人,理她作甚。”

    她浑不在意,笑眯眯拉着他往前走:“没想到许大哥当了官,连这点都看不透。”

    许清嘉在她手心轻啄了一下,胡娇也在他手背上轻啄了一记,夫妻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自家老婆战斗力如何,许清嘉心中有数。

    这两日听大夫说,宁王那两位身体已无大碍,只是长途跋涉,需要休养数日再行上路方妥。

    既然阿娇不觉得委屈,他便不再拘着她,随她去了。

    只是剧烈运动是坚决不允许的,有腊月监督,这小丫头执行起来非常严格,胡娇也只能忍了。

    园子里的小朋友们集体表示,自从夫人有了小宝宝,日子就没以前开怀了。

    以前还能陪着大家做游戏,现在只能旁观指导,不肯亲自下场组队跟大家玩,实则少了许多乐趣。

    不过尼南家小子回过一趟家之后,回来十分高兴的跟胡娇说:“我阿爸可得意了,听说夫人有了小宝宝,多喝了半斤酒,被我阿妈骂了半天。”

    胡娇一阵无语。

    她要怎么跟这小孩子解释,其实……这都是县令大人努力的结果,你阿爸得意个什么劲啊?

    崔十五碰巧听到这话,都被尼南家傻小子逗乐了:“喂小子,许夫人有小宝宝了,你阿爸得意什么?”

    那小子傻乎乎不知底里,兜底儿倒了出来:“我阿爸猎了只鹿,送了一条肉干来给大人,说是可以生宝宝的。”

    胡娇脸皮再厚,也撑不住红了。

    崔崔五郎在旁捧腹大笑,直笑的她飞起一脚踹过去,腊月吓的魂飞魄散:“夫人!”

    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的!

    她才讪讪收回了脚。

    等许清嘉下了衙,胡娇特意让灶上婆子多做了几个菜,让腊月去请崔十五,只道是听闻宁王殿下的内眷康复,想到不日即要别离,所以县令大人要请崔十五喝酒。

    崔五郎还没来,她抱着许清嘉的腰耍赖:“……反正我不管,今晚一定要给崔五郎一个教训,他今儿取笑我来着。”

    县令大人在老婆面前是个毫无原则的人,虽然听着任务比较艰巨,要将崔五郎灌翻,可是看着老婆不开心皱着眉头,就什么都抛到脑后了,一叠声应了下来:“好!好!我今晚把高大哥也请了来,好生给崔五郎一个教训。”

    胡娇咬着他的耳朵提要求,“等把他灌的差不多了,也要让他尝尝你喝的那酒的滋味……”

    县令大人笑的好生无辜:“我记得……原来朱县令留下的东西里,还有把鸳鸯壶呢。”

    当夜,许清嘉与高正在县衙后院的主院花厅里同崔五郎把酒同欢,为了助兴,高正来的时候还带了个唱曲的姐儿。

    县令大人的酒量一般,高正接到领导指示,务必要将崔十五灌醉。

    他与军方人物并无交集,去年被崔泰抓到牢里去,还多亏了胡娇送饭,才没受多少苦。

    如今有机会与崔崔五郎亲近,不用许清嘉吩咐,他都尽了全力。

    一席酒吃了个七七八八,由腊月执壶添酒加菜,灶上婆子待命,最后许清嘉吃了个微醺,高正大醉而归,被他家仆从架着上了马车,还扒着车窗喊:“明儿……明儿再喝……”

    至于崔五郎……据说回去之后,跳进荷塘洗了半夜的冷水澡。

    宁王留下的两名护卫在荷塘边守了半夜,生怕他醉后溺水。

    拉他上来吧,他又不肯。

    第二天在县学园子里撞上胡娇,还未开口便飙出两管鼻血,胡娇颇为关切:“崔五郎可是身有不适?”

    崔五郎拿帕子捂住了鼻子,咬着牙回她:“真是要多谢昨晚夫人的招待了!”

    不就笑了一回你家县令大人被百姓热情关怀吗?

    真是最毒妇人心!

    他昨晚喝到半醉,高正也太过热情,到了最后哪里尝得出来自己喝的是什么酒?

    也不知道她指使那丫头给自己倒了几杯鹿鞭酒,反正等他回到园子里,就觉得浑身燥热,宛在炉中焚烧。

    到底年少,正是热血激昂的时候,平日又只在军中,等于干柴上扔了一把火,立时熊熊烧了起来,压都压不住。

    他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着了胡娇的道。

    胡娇巧笑倩兮:“崔五郎客气了!”

    “一肚子坏水!”

    崔五郎瞪她一眼,见她毫无愧疚之意,只能大败而归。

    腊月见夫人高兴,她也很高兴:“夫人这样多好,不用动手动脚,大人也放心多了。”

    这丫头自从跟了她,一日比一日老成絮叨,胡娇都要觉得,不等她生下这孩子,腊月都要变成个絮叨的婆子了。

    有些人能用暗招打发了,比如崔崔五郎,他与胡娇可谓是不打不相识,二人过招也非一招一夕,胜负都不放在心上,不过一笑置之。

    有的人却不能,比如听风院的那两位。

    本来消停了两日,想要吃的没吃到,又嫌弃灶上婆子的手艺不好,便遣了丫环去街上酒楼叫菜,只让酒楼去县衙收帐。

    许清嘉日日回后衙吃饭,从来不在身上带银子,等到酒楼跑到县衙来要债,他还有几分莫名其妙,一问之下才知是听风院那两位,只能让钱章带了人去拍门,跟夫人要银子去付。

    钱章带了酒楼的人去拍门,婆子开了门,问明缘由,便去回禀胡娇,腊月一听一顿便是一两银子的席面,顿时眼都直了:“夫人……这也太狠了些!”

    一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出门雇辆车也才花个三十五文,一两银子可是一千文钱了。

    王尚二位美人尝着了甜头,此后一日三餐都在外面的酒楼叫了回来,只叫了两日,酒楼再来,胡娇便让腊月带人去寻崔五郎,“我家夫人说了,家里没有余钱了,总不能让大人当了官服去付酒楼的帐吧?

    那也太丢人了。

    这帐就要麻烦崔郎君来结了。

    夫人还说,也不知定边军营中伙食如何,要不要她寻两名厨子送来,跟着殿下的内眷去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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