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心愿得偿-《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


    第(1/3)页

    次日,天光大明。

    罗浮春被帘外渐强的日光照醒,猛一蹙眉,头疼难忍,一时竟忘此地何地,今夕何夕。

    他勉强坐起身来,眯着眼睛用脚去找鞋,脑中无数混沌的念头,渐渐被他拉出线头、整理出了一点头绪来。

    师父应该还没起身,但房间要先去收拾,师父昨夜饮酒到了子时之后,酒杯酒具定是要清洗的。

    “静水流深”廊下晾着的新茶也要去收了。

    师父喜好风雅,总喜欢扫盛茶叶放入纱囊之中,用花香竹香暖着,方肯入口。

    伺候完师父,他还要去找落久练剑……

    罗浮春伸手去摸用来挂腰带的玉钩,摸来摸去,手中空空,没摸到半点玉钩的影子。

    他仍不作他想,索性敞怀起身。

    刚向前跨出一步,罗浮春立即觉出腰膝酥软异常,小腹处紧绷绷地发着酸,不由往前一栽,本想稳住身体,脚下却踏上了一片棉花似的柔软,顿时扑倒在地,双膝着地,跌得龇牙咧嘴。

    他涩着眼睛,低头摸了摸,发现脚下踩到了一件被扔在地上的道袍。

    道袍上狼藉遍布,裂痕鲜明,腰带上悬挂的玉玦碎去一半,只余半块残玉,断口在日光之下熠熠生辉。

    ……这不是落久的衣裳和佩玉吗?!

    恰在罗浮春混乱之时,罗浮春身后凌乱的被褥间传来一声嘶哑的低吟:“嗯……”

    一只不着寸缕的手从被中探出,在身侧的一片空荡处摸了摸。

    罗浮春当即窒息,瞪着那只浮着斑驳淤伤的手,觉得自己定然是发了大梦,一时间一字难言,也僵硬得做不出半个动作。

    室内静谧一片,好像只有桑落久一人而已。

    在摸到身侧已凉了一半的被褥后,桑落久略有些发红的眼皮颤了颤,一时合得更紧,似是睁眼不愿面对眼前境况。

    “走了……走了也好,不必告别。”他喃喃自语着,抓紧了身侧的锦被,用昨夜哭叫得变了调的嗓音颤声唤,“师兄……”

    罗浮春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捏了一把,酥软难耐,禁不住扑上去,捉住他因为过度用力的抓握而微微发紫的指尖,护在掌心揉搓:“师兄在,师兄在,没有走的——”

    接触到他微凉发软的手指,刹那间,沉寂的记忆汹涌而来。

    罗浮春如遭雷击。

    昨夜种种,历历现于眼前。

    在罗浮春有限的靡艳记忆中,桑落久似乎格外主动。

    二人云水容矞之时,他始终揽靠着自己的脖颈,气力不支的样子,轻言慢语地引导自己,让罗浮春只觉自己置身于一片沆砀旖旎的水雾之间,茫茫然,一时在天,一时在水,唯一清晰的只有那张含情仰受的脸,以及他心门与身门一并大开、隙有微绽而不自知的模样……

    那副样子,不知是隐晦的邀请与默许,还是信任到对自己毫不设防……

    刚冒出这个念头,罗浮春便觉得自己定然是色念入心,被冲昏了头脑。

    师弟向来清纯善良,谦和知礼,反倒是自己常常对着师弟绮念横生,**横流,着实肮脏,如今做了错事,竟还不肯面对,还要将动情的责任推到落久身上?

    他怎会是这样的人!?

    听到罗浮春的声音,桑落久马上睁开眼睛,反握住他的手。

    可在看清罗浮春的脸后,桑落久竟又松开手去,移开视线,耳廓发红,像是不敢看他:“师兄,你还没走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