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过度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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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

    虞鸢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他没有再刨根问底。

    如果再继续问下去,虞鸢真的不知道该要怎么说。

    她之后打算放弃保研,直接工作的事情,不知道要如何对谢星朝讲起,这件事她只对虞竹提起过一次,连沈琴和虞楚生都没有说过,因为知道他们肯定都不会同意。

    只是,对于她而言,目前也只有这条路。

    前几天写毕业论文的时候,坐在那里,对着书和电脑屏幕,以往平静愉悦,甚至有些享受的心情再也不复存在,她想到躺在病床上的虞楚生,就再静不下,书一个字都看不下。

    如此这般,这也是她目前唯一可以走的路了。

    先把面试过了,之后的事情再说。

    这天白天下过雨,晚上晚风还带着些微凉意,在楼下分钟站久了,他一直抱着她,倒是也不会觉得冷。

    “星朝,我过几天,有些事情。”

    她垂着眼,含糊的说。

    “嗯。”

    “所以,可能要先回去准备……对不起,这几天没时间再见面。”

    她离开他的怀抱,轻声说。

    他安静的看着她,最后问了一次,“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

    虞鸢没说话,轻轻摇了摇头。

    等面试结束,一切落妥之后,她会把她想回去陵城工作的事情都告诉谢星朝。

    此后的好几年,她应该都是没心力再陪伴他了。

    谈恋爱时,他那么黏人,又需要陪伴,这种状况下,她没法再想以前,可以给他那么多时间,甚至都无法再在一个城市。

    他应该是接受不了的吧。

    此后,无论是他想要分手,或是等她整理完这一切后再在一起,她都可以接受。

    好在他们的事情没有说出去过,一直到现在,陵城的亲朋好友都无人知道。

    他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什么损害,之后,可以继续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他还那么年轻,生得漂亮,性格也招人疼,想重新开始,再简单不过。

    和深蓝的面试在周三。

    虞鸢准备好了一套正装,丁蕴玉约她出去谈面试的事情。

    虞鸢说,不如她请他吃饭,可以顺便一起说了。

    “事情还没成呢,如果不成,不怕我欠你一顿饭?”

    丁蕴玉说。

    虞鸢说,“没关系,无论成不成,都要多谢你。”

    面试不过,也是她自己的问题。

    丁蕴玉和之前没什么大变化,只是看起来略微成熟了一些,来餐厅时穿着衬衫长裤,已经有了些上班族都市精英的味道。

    “好久不见。”

    落座后。

    他笑了下,“上次一起吃饭,是很久之前了。”

    “你怎么了?”

    他也看出虞鸢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没事。”

    她客客气气的说,没有和他聊过多。

    地点选在了一家西餐厅,没订隔间,就在靠着窗的二人座,外头就是大街,敞敞亮亮。

    虞鸢把话拉向正题,丁蕴玉也没再废话,说起自己入职深蓝时的面试经,“他们理论实践都看重,进去可能还会要你做题,不过做题你肯定没问题,不知道你实操如何……”

    他说,虞鸢回答,侧重问了几处她有些没把握的地方。

    不久,菜上上来了,虞鸢没什么胃口,低头在手机备忘录里写笔记,记刚在和他聊的面试经。

    丁蕴玉看向她,“还记得我们上次一起吃饭,后来,你弟弟找了过来。”

    是谢星朝跟踪他们的那次。

    虞鸢手指停了下来。

    “不是弟弟。”

    她垂着眼。

    丁蕴玉,“……”其实他心里也有数,不过,或许到底是因为心里还残存着的那丝念头,他一直视而不见。

    “我,我有男朋友了。”

    忽然间,她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丁蕴玉勉强笑了下,“我知道,上次就知道了。”

    虞鸢也从来没和他隐瞒过。

    “是那个师弟?”

    虞鸢咬着唇,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虞鸢不知道谢星朝会不会打算和她分手,现在这关头,她也不想再扩散出去。

    她只感觉到一股深深的疲惫。

    如果谢星朝真想和她分手,她会说好,然后,之后的下半辈子,她只想好好工作,对父母尽孝,对谈恋爱真的再无兴致了,甚至连以前想过的,到合适时候,和合适的人凑合凑合的念头都没了。

    夕阳西下。

    一顿便餐吃得很快,虞鸢没吃多少,俩人离开了餐厅,她再度向丁蕴玉道谢,“谢谢。”

    丁蕴玉什么都没说,面色有些奇异。

    虞鸢愣了下,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

    茜色的夕阳下,有个修长的人影,倚在门框边,不知道站了多久。

    虞鸢呆住了。

    她没想到,谢星朝会出现在这里,她面色苍白。

    丁蕴玉走上前一步,暗暗把她护在自己身后,显然,在这种情况下,他怕谢星朝对她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他抬眸看着他们,没什么表情。

    那双眸子黑沉,冷冰冰的,“初恋,终于要再续前缘了?”

    丁蕴玉没说话。

    “星朝。”

    虞鸢反应过来,她拉开丁蕴玉的手,面上失去了血色。

    “兜兜转转这么久,还是觉得他比较符合你的喜好么?

    比我更值得信赖?”

    他安静的看着她,“所以余情未了。”

    什么初恋,余情未了?

    虞鸢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丁蕴玉说,“你不要吓她。”

    那些事情发生过后,他也去打听了一下谢星朝相关的事情,知道他家里的背景,也知道他中学时代,十几岁的那些恐怖的传闻。

    他扯了下唇,眸子里全无笑意,声音里是浓浓的讽刺,“吓她?

    这是什么,来自初恋男友的维护?”

    丁蕴玉,“……”他什么没也没说,也没否认。

    两个男人这么对峙着,谢星朝比丁蕴玉高,只是这么安安静静站着,气势甚至完全把他压了下去。

    他侧脸轮廓生得很冷,和以前,那个喜欢抱着,蹭在她颈窝里撒娇,又甜又软的小甜包,完全判若两人。

    谢星朝从来没对她强势过,从小到大。

    虞鸢面色惨白,脚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唇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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