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小嘉嫔竟一语成谶,自忌日后,弘历不再踏足延禧宫,甚至不许旁人在他面前提起魏璎珞的名字。 明玉心里着急,特地带着厚礼去找了李玉,来来回回好几次,李玉终于漏了一点口风:“皇上还在生气呢。” “李总管!”明玉急道,“明明是小嘉嫔陷害令嫔,怎么皇上还在生气?” “陷害是真,从前富察大人求娶魏璎珞也是真呀!”李玉笑眯眯道。 明玉呐呐半天:“可,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皇上纳令嫔之前,不是也都知道吗?” “知道是知道,亲眼瞧见那两人站起一块儿,又是另一回事儿了。”李玉一边说,一边抖了抖手里的衣裳,意有所指道,“哎,多好的料子,多好的手工,但皇上穿过一次,就不想再穿了,只好收起来喽。” 连衣裳都只穿一次就换,更何况是女人。 明玉心事重重的回到延禧宫,一路行来,只觉得满目苍凉,院子里没人,耳房里没人,茶水间里没人,最后进了内殿,见魏璎珞喝口茶都得自己倒,气得冲了过来,一边为她倒茶,一边大叫道:“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 “明玉姑娘。”好不容易出来一个人,却是那个偷儿小全子,只见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那些人都被内务府差走了。有说钟粹宫要人修房顶的,有说承乾宫要清理内院的,还有御花园洒扫也缺人……” 明玉越听越火:“内务府各处都有人干活,怎么差遣起延禧宫的人了!” “明玉姑娘,您还不明白吗?”小全子叹了口气,“主子受皇上冷眼,延禧宫没了指望,大家还不各谋出路?” 明玉闻言一呆,身旁,魏璎珞忽然问他:“你怎么不走?” 患难见真情,她与明玉倒是有真情在,这个偷儿又是怎么回事? 小全子扑通一声跪她面前:“奴才背叛了您,得罪了纯贵妃,又出卖了小嘉嫔,这样一个人,到哪儿都没有活路。所以,就算主子住冷宫,奴才也要奉陪到底。” 魏璎珞突然笑了:“你这个奴才,竟说得如此直白,真是有胆识!” 小全子:“主子夸奖,奴才愧不敢受。” 明玉却看不得他:“就算全宫奴才死绝了,主子也不会用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自己收拾东西,马上滚!” 小全子仍乖顺的跪在地上,头也不抬道:“主子,奴才是办错了事,但紫禁城就是紫禁城,捧高踩低、背叛倾轧是常事,经此一事,奴才小辫子都握在主子手上,再也不能背叛了。所以,主子要用了奴才,就是找了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啊!奴才愿意为您看家护院,誓死效忠!” 魏璎珞叹息:“可惜我这道门,已经不需要狗看着了。” 小全子忽笑了,竟比她还有信心:“主子,皇上只是一时想岔了,将来想明白了,主子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千万不要气馁啊!” “纯贵妃娘娘驾到!” 魏璎珞忙一抬手,止了两人的话头,然后起身相迎:“嫔妾给纯贵妃请安。”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的纯贵妃,看起来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显而易见,她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了魏璎珞的痛苦之上。 随便寻了一张椅子坐下,与魏璎珞闲话家常几句之后,纯贵妃便图穷匕见,她转头看了玉壶一眼,玉壶会意,捧上来一盘针线与绸缎。 魏璎珞不解其意,抬头看向纯贵妃。 “人人都说令嫔是绣女出身,绣品惟妙惟肖,巧夺天工。”纯贵妃笑道,“前些日子,本宫特意寻了一幅你的绣作送去寿康宫,太后十分欢喜,嘱你为她绣一幅观音大士像。” 魏璎珞再不堪,也是一宫之主,纯贵妃竟将她当成一个绣女,一个下人使唤。 “纯贵妃。”明玉当即为魏璎珞抱不平,又不好直接拒绝,便另寻借口道,“我家主子从前手受过伤,只能做些粗浅的活儿,观音大士这样精致的绣像……” 这也不算借口。 魏璎珞一生坎坷,几乎都写在她的手上。有铁水烫出来的伤口,有雪地里冻出来的冻疮,有日夜不停洗刷马桶留下来的旧创,林林总总,各种伤疤,就算用最好的药膏也去不掉,已经似树木的年轮似的,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成了她手的一部分。 纯贵妃却不管那么许多,只淡淡道:“本宫已在太后面前举荐,难道现在要去告诉太后,你不行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