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闻君携酒踏月来,吾开柴门扫蓬径。 先偷龙王夜光杯,再采雪山万年冰。 犹是临水照芙蓉,青丝依旧眉笼烟。 捧出蒙尘绿绮琴,挽妆着我石榴裙。 启喉绽破《将军令》,绿罗舞开《出水莲》。 两人听着这幽幽歌声,不禁停步。 风惜云轻叹,“这么晚了,凤姑娘竟然也未睡啊。” 久微凝神认真地听着歌声,“这是你的那曲《醉酒歌》。” 风惜云抬首仰望夜空,神情微有些恍惚,似乎是望向某个遥遥的记忆时空,“那是很久以前的醉歌了。” 显然,这一夜晚睡的人不止他们,两军营阵的后方,一座小营帐里,住着白琅华与品琳主仆,品琳因为伤势,服药后便睡下了,而白琅华却睁着眼睛看着帐顶出神。 当一切的震惊与激动都沉淀下来后,她想起了鼎城,想起了北州,想起了父王,也想起了自己此时此刻所处之地。 被风惜云赞叹的纯真瞳眸,染上了痛苦与忧愁。 八月二十一日,风云骑、墨羽骑拔营启程,分道而行。 青王率风云骑向厝城而去。 雍王率墨羽骑直逼北州王都。 八月二十二日卯时,雍州墨羽骑抵北王都城下,但雍王并未立时挥军攻城,反下令全军扎营,休整三日。 同日辰时,青州风云骑抵厝城。 同日巳时,青王下令攻城,至申时末,厝城破,凤旗高高扬于厝城城楼。 而在东南方,冀州争天骑与幽州金衣骑同样发动了大规模的攻占。 萧雪空、秋九霜与幽州华纳然、华经然、华绋然三位公子各领五万金衣骑分头攻取祈云王域的甾城与昃城。 而皇朝则与皇雨各领十万大军从异城出发,分别奔向晟城与鉴城。 鉴城城外争天骑主帅帐,皇雨独坐帐中,看着面前那张画有大东帝国全域的舆图,东、南两方已大部分为朱笔所圈,那代表已尽归冀州皇氏所有。 “将军,有急报!”帐外响起急切的声音。 冀州的臣民都习惯称呼皇雨为“将军”,以“公子”相称的只有世子皇朝,当然,现今他们都改口称“主上”了。 “进来。”皇雨的目光从舆图上移开。 “将军,幽州的大公子请求派兵前往昃城支援!”一名年轻将领大步入帐,奉上信函。 皇雨眉头一皱,接过信函略略一看,然后置于案上,“李显,守昃城的是谁?” “是东殊放大将军之子东陶野。”李显答道。 “东殊放大将军的儿子呀。”皇雨沉思,“大东王朝最后的忠将之子看起来还是有点能耐的。” “祈云王域能维持到今日,东大将军功不可没。所谓虎父无犬子,这位东陶野不辱其父威名,仅一万五千守军,却抵御幽州三位公子五万大军的四次攻城,而且最后还以火雷阵大败金衣骑,斩首近二万。”李显平静地道,但语气中不难听出对东陶野的赞赏及对幽州三位公子的鄙视。 “东陶野,这名字本将记住了。”皇雨扬起眉。 “将军要派何人前往救援?”李显问道。 皇雨却不理会他的话,目光移向悬挂着的鉴城地貌图,看了良久后,负手转身道:“昃城之左为甾城,右为鉴城,萧将军与秋将军既已往甾城,那么不日即可破城,等本将军攻下鉴城,到时再与萧、秋两位一起左、右夹攻昃城,那昃城自是囊中之物。” “但那时……三位公子可能已被东陶野……”李显语气有些犹疑。 皇雨挥手打断他的话,“替本将军修书给三位公子:本将分身乏术,暂时无法前往增援,乃请稍缓攻城,待本将军夺取鉴城后即刻前往,再助诸位夺取昃城。” “将军?”李显一脸的不解。这样的决定实在不像是出自这位以率直热情著称有着冀州“雷阵雨”之称的皇雨将军之口。 要知道此时金衣骑对战东陶野已完全处于劣势,东陶野肯定不会放过此等良机,必会乘胜追击,金衣骑连败之时士气低落,不堪一击,不但有全军覆没之危,幽州华氏的三位公子更有性命之忧。皇雨不可能不知,却依然没有派兵救援,难道是……一念至此,李显全身打了个激灵,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 “就照本将军所言修书。”皇雨敛眉肃容道。 “是。” 待李显离去后,皇雨摘下腰间挂着的宝剑,这是出征前王兄皇朝亲手所赐的“朝日”宝剑。轻轻抽出,灿亮的剑光霎时闪现,照现他低垂的眼眸,也将眸中那一抹阴霾照得清清楚楚。 “朝日。”皇雨仿若唤着友人一般轻轻吐语,以指弹剑,剑身震动,隐若龙吟。 王兄,臣弟此生只对你一人尽忠! 以君愿为吾愿! 臣弟定尽已身所有助你握住这个天下,即算……做我不喜欢做的事!hf();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