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反应过来,晏歌仰首对她笑了笑,婉如春风:“我也觉得。” 然在那激动出声的女孩身旁,另一同样举着晏歌手幅的女孩便不甚赞同地道:“明明是晏小歌穿得好看好嘛。” “嗯嗯,也是。”那女孩立刻照单全收立行立改:“我要是长这样,我就是套个麻袋都好看。” 又有女孩认真矫正补充,“人和衣服都好看。” “人和衣服相得益彰。” “人比硬照好看多了。” 说到这里,女孩子们便想起了什么,转而问晏歌,“晏小歌,《出道吧202》现在开始报名了,你有没有参加的打算?” “你出道我就买奶!” 晏歌:“……” 热情不减,前面堵的人不散,后面聚的人则越来越多。正是七月中旬,北京城最炎热的时候,虽时已是日落黄昏,天气却燥热依旧。 况是人群里外三层地围着,别说是人,连风都吹不进去。 密压压的不透气。 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出,四面八方都是人影,五花八门都是声音。 发声的瞬间,声音立时便如一颗水珠,融入了无尽的洪流里面。 无法被听见。 …… 卡宴至深而低调,下高架驶向机场离港平台,光线微暗,尘埃上下飞舞勾画出光的通路,亦轻易绘出男人侧脸。从额鼻至唇的一线,是如天工造物般的无可挑剔,骨相精致完美。 眼波是平的,似沉潭静水,任春深而无波澜。 双腿交折而落座,纯黑的衬衫长裤,一色如与那暗融在了一起般的,和谐疏懒,却透着难掩的气场。 抿唇,容绰目光向前。因而遥遥,那里外围了若干层的人墙便映在了眼。 那些横幅或灯牌倒是清楚,只其中围着的人是谁——却看不出。 静静中,他的声音撂下来,“停车。” 司机亦看到了车窗外的场景,会了意,也没问话,径直下了车,拽了围观群众问了个仔细:……哦,原是被容少上次送回家的小姑娘。 问清了是谁,司机便上车去跟人汇报了:“容少,是之前被您送回家的那个小姑娘。他们把她围住……” 话还没说完呢,“啪”一声,车门都被关上了。 司机:“……” 行吧。 这时候里圈的人忙不迭地提着问,中间的人拼了命地想往里头挤,外圈的人心知是挤不进了,索性踮起了脚尖,试图能站得更高些。 一位站在最外圈的女孩正要踮脚时分,被身后疏淡声息打断了。 是男声说:“让一让。” 女孩踮脚的动作便停了。 第一反应是,这男人声音好苏。 微低,很轻,像风与羽毛的轻飘。 第二反应是…… 这男人声音好熟。 像是在哪里听过的。 这般想着,女孩子往身侧让了让,无意亦无心地,她抬起了眼睑。 也让对方的身形落了眼睛。 暮光如火成焰,立在逆光处是颀长的影。而昼色照耀在他深色的上衣,袖扣未扣,松散懒漫地散开了,反射着金属的光泽冷冰。 领口未散,往上漫了一节脖颈,匿了光影,也灼了人眼。 原是那般气场,慵懒独立,像雄狮闲庭信步在草原—— 天生是,难驯野性。 那脸容映在眼底的瞬时,女孩子便怔在了原地,嗫嚅了唇,心底的震惊压制了全数的情绪,在现场的吵闹喧嚣里却发不出太大声音,“容,容……” 眸侧而过,容绰瞟她一眼,如无特别情绪,眼色疏淡。 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那一种疏淡。 只一眼,女孩子自觉而不自觉地噤了声息。 此时日落金边,人头攒动,晏歌身量本就不高,此时展目去望,入目尽数是密匝匝的人,从里望不到外。 人挤着人,氛围无疑是窒闷到了极致。虫声黏在风声里,而暑热不散,被包围在拥堵的人群中,问题重重,晏歌自觉透不过气来。 “晏歌……” “晏歌……” 一声声,眩晕而焦灼。 却被蓦然的一声所阻断。 “晏歌。” 有声如山雾般地落,似笔墨山水,淡到了极致,初听闻时,只让人疑心那是一种错觉。 但是,不是。 因她仰眸,撞见同样一双淡静眼,而声音的主人独立在三尺外,正看着她。 于那如潮的人海之中,他看着她。 “出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