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逃离-《惑国毒妃》


    第(2/3)页

    而另外一件让她很有些困扰的事情就是元泽到底知道不知道她的秘密,她一醒来的时候就是和元泽昏在船上,难不成是那个推周宇和老鹧鸪落水的‘神秘人’将他们放在了船上?

    再加上他手里的那些小木牌,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寻一个机会好好地查探一番。

    这些全无线索,也不符合逻辑判断的事儿,让她很有些头疼,这个和尚于她而言已经变成一个必须拴在身边的看着的‘东西’了,连逃亡也得带着个大累赘。

    而安然地靠在墙角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和尚,却似一日里只等着有人喂食、然后念经、打坐、睡觉,便人生圆满。

    仿佛他也和普通和尚一般,谨念慎戒,从来不曾手染血腥,身上更从来就不曾有什么秘密。

    秋叶白有些心烦地越过他,正打算去找刘大嫂取药,却忽然听见一阵谈话声。

    “刘家大妹子,你们救下的那是什么人,会不会是城里官府要抓的淫贼?”一道略显苍老尖利的声音响起。

    秋叶白脚步一顿,随后转身就站在了墙角,静静看向后院门上的两个妇人。

    刘家大嫂蹲在地上拿着小扇子一边扇着火,一边不以为然地道:“朱家大婶,您说什么呢,那白家兄弟是读过点书的人,只是没有到赶考的时候,才跟着家里人出来行脚做点小生意,哪里知道初次跟着他们叔父出门做买卖就倒霉落水了。”

    那靠在篱笆上的老妪精瘦,倒三角的脸上一双绿豆眼,却似带着狡光,一看便是那种尖酸又爱占便宜的市井老妇,此刻她听着刘家大嫂那么说,便眼珠子一转:“那可不一定,老婆子我早前在前门看了那白家小哥儿一眼,见他生的虽然好,但一看就是花头子,那些城里头的小姑娘最容易被这种人骗了。”

    她顿了顿又道:“听说那外头都贴了告示,让大家伙把昨日遇到的外乡人都交到地保那里去,若是举报成了,可是又一百两银子呢!”

    刘家大嫂颦眉看向她:“朱家大婶,你是要做什么,那小哥儿两个已经够可怜了,弟弟还躺在床上烧着下不得床,怎么能把人送出去,这是缺德事儿,龙王爷看着呢!”

    那朱大婶看着刘家大嫂横眉竖眼地瞪着自己,便干笑了两声:“别别……我只是说一说而已,你这大妹子做甚为了两个外人和咱们这些乡里乡亲地闹呢!”

    说罢,她看了眼刘家的后院,立刻一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秋叶白看到这里,微微眯起眸子里闪过一丝冷色,没有再去端药,转身进了隔壁的房间。

    等到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刘家大嫂已经端着空药碗从房内出来。

    “白小哥。”刘家大嫂看见她,便热情地招呼:“你家堂弟已经吃了药,一会子发一身汗也就好了。”

    秋叶白点点头,微笑:“多谢大嫂子,但是稍晚点,我们就告辞去寻我们叔叔了。”

    刘家大嫂一愣:“什么?”

    ——老子是是baby卧倒也s的骚包分界线——

    小马车在乡间小道上哒哒地前行,一点是大运河潺潺流水,驾车的年轻人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看前面村口渐渐多起来的人,他转身挑起车帘子低声问:“媳妇儿,你还好么?”

    车帘子里头传来压低的咳嗽声:“咳咳咳……还好。”

    驾车的年轻人点点头,便一甩鞭子向前面村口而去。

    他们还没有靠近就已经看了不少全副武装的官军正在到处张贴告示,同时封住了出村口的路,不少村民们挑着担子,驾着运鱼的车子等候检查通过。

    官军们似乎是一个小队,由村里的地保陪同着,一个个动作粗鲁地查翻着渔民们的东西,顺便时不时搜刮一些好东西。

    渔民们看着,敢怒不敢言。

    等到了年轻人的这一车,一个士兵大摇大摆地拿着手上的长枪一拦:“喂,你,下来!”

    年轻人立刻跳下车来,恭敬地道了声:“官爷。”

    “车里是什么人?”那个士兵警惕地瞥了他那灰黄的面容一眼:“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这里的村落很少来外地人,那那士兵一说,连着那小队长也看了过来。

    年轻人毕恭毕敬地道:“回官爷,小民确实不是本地人,是从外地来收干咸货的,这不,房里的婆娘水土不服土病了,正打算进城里寻个好大夫。”

    那士兵挑眉,细密眼怀疑地落在马车上:“收干货的?”

    那马车背后是驮着两个颇大的麻袋,那麻袋颇大,一个足足可以装下一个人。

    他突然伸出手里的长矛朝那麻袋猛地刺了过去,随后猛地一挑。

    “嗤!”地一声,麻袋瞬间被他给全部挑破来,里面各色的干鱼一下子滚了满地。

    那士兵挑坏了一个麻袋,没有发现什么,又一长矛去挑开了另外一个麻袋,里面虾干鱼干又滚了一地,沾满了灰尘。

    “官爷,您这是作甚?”那年轻人瞬间一愣,有些惊惶地看着自己的货,一副想上前阻挡,又不敢的窝囊模样。

    士兵冷笑一声,傲慢地道:“不干什么吗,县令大人和游击将军有令,这几日有江洋大盗潜入我东岸,据说他们昨晚上,曾经在这一带出现过,所以必须查验才能让人出村口,查验不过关的,全部都不准走!”

    那年轻人瞬间慌了神,赶紧上前,从腰里掏出一串钱塞进那士兵手里,低声赔笑道:“官爷,行行好,咱们这不是听说城里还是可进不可出,所以才想带着媳妇儿去城里看病么,您看着咱们都是老实本分拖家带口的,哪里就像江洋大盗了。”

    那士兵接过一串钱,还算满意地揣进了腰间,随后看向那马车,口气倒是缓和了点:“哼哼,也不是咱想为难你,去把车帘打开,让爷们搜一搜,若是没有问题,就让你们走。”

    那士兵觉得自己已经很是开明了,但是面前面色灰黄的年轻人却犹豫了起来,见士兵瞪自己,他方才无奈相求:“爷,说实话,我家里婆娘的病不是第一次犯了,以前老家大夫说了她犯病不可以见风,要不小民帮您掀开帘子,让您瞅瞅。”

    那士兵不耐烦地道:“得得,少废话,背后那么多人等着呢。”

    年轻人立刻赔笑着点头,赶紧绕到马车边掀起了帘子,露出里面的情形来。

    马车里倒是真的除了靠坐着一个粗布衣裳的女子外,没有什么东西,更没有什么人。

    但是那士兵的目光停在那女子身上之后,忽然顿住了,直勾勾地盯着里面那的女子。

    年轻人一见那士兵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幽色,随后立刻打算放下车帘子:“官爷,您看也看过了,咱们可以走了么……。”

    “等一下,叫你家娘子下来!”那士兵忽然道:“这查车可不能这么马马虎虎,车上车下,人都得查,谁知道你车上的是不是真的你家娘子,带了什么江洋大盗的线索没有,可得好好搜身!”

    那士兵带着点话一出口,年轻人脸上瞬间闪过怒色,就是他身后的村民们也似乎都骚动了起来。

    这语气谁都能听出来他是有意轻薄调戏那车上的小娘子。

    年轻人刚想说什么,却忽然瞥见那一队的小队长似乎注意到这里的骚动,正往这里来。

    “怎么了?”那领队的小队长在地保的陪同下走了过来,站定在车前看着几人,不耐烦地问。

    那当兵的见了顶头上司,先是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来,他只是一时间**熏心了,所以才干出这样的事儿来,心中也明白这种大天气,来干这种没油水的活儿,自家小队长最烦底下人再给他找事儿。

    于是他立刻上前指着那车子里的女子干笑道:“没啥,就是叫那小娘子下来搜查一番。”

    随后,他又恶狠狠地瞪了眼那年轻人:“这小子抗令不遵。”

    那小队长一听就知道怎么会事儿了,他不耐烦地抬脚就对着那士兵踢了过去:“别他妈的没事儿给老子……。”

    ‘找事儿’四个字还没有说出来,他的目光无意触到了车里的就呆愣住了。

    马车里靠着车子的小娘子一脸细白娇弱,眉目秀美,粉颊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红,但是却显得她艳如桃李,此刻因为不住地咳嗽,虚弱的看了出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似都含满了水似的,让人看得好不心动。

    那年轻人看了一眼那小队长的表情,随后又看向自家媳妇,不动声色地扯了下唇角。

    车里的人儿立刻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那模样几乎像是随时都会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一副即将晕迷的模样。

    却不想,那小队长见那小媳妇咳得厉害,忽然问了一句:“你媳妇儿是什么病?”

    那年轻人做痛心忧郁状,吐出两个字:“痨症。”

    此言一出,那小队长瞬间一个激灵,脸色有点变了:“肺痨?”

    那年轻人伤心地点头道:“正是,我那小媳妇过门不过两年,就得了这病,越来越严重,大夫就说了,让我多陪陪她,也没几天好日子了,所以小民才带着她出门看看世面。”

    说罢他拿袖子遮了脸,竟仿佛抽泣起来。

    他说得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老实的村民们无比唏嘘感慨。

    那小队长闻言,立刻赶苍蝇似地一摆手:“走走走!”

    一边的士兵正得意,想来一会说自家小队长吃上一口那小媳妇的嫩肉,他多少能沾上那小媳妇的汤边,反正外地人,就是死在这里,也没有人能查到什么。

    结果他却忽然听见队长居然放人,顿时错愕地看着自家小队长:“队长……不行……。”

    小队长瞬间恼火地一脚踢在他腿上,将他恶狠狠踹倒在地:“蠢货,你不知道痨病会传染的么!”

    说罢,仿佛避瘟疫似地赶紧转身领着地保离开。

    那年轻人讥诮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狼狈的士兵,正准备简单地收拾一下地上的鱼干,却忽然听见村外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哒哒之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