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生日蛋糕就是青春的墓碑(3)-《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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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没有落地。楚子航落地比球更快,他一把把球揽入手中,立刻转身,向着另一侧的篮筐突进,再扣篮!球架发出似乎要断裂的巨响。

    这样循环往复,自动记分牌滚动着刷新。只有一个人的篮球赛,两边分数却交替上升。

    终场哨声响起,记分牌刷到“50:50”。楚子航的球鞋摩擦着地板发出刺耳“咝咝”声。他滑入了“中圆”,缓缓站直。球场的一侧,球这才“砰”一声落地。

    至此,楚子航的全身没有一滴汗,而几秒钟之后,热汗开闸似的涌出,把他的球衣浸透。

    这是楚子航家里的篮球场,他在早锻炼。初中时他在市少年队里打中锋,但对血统觉醒后的他而言,人类的大多数竞技体育显得无趣。更强的肌肉力量、更好的敏捷性、骨骼的超角度弯曲,如今让他跟普通人打篮球,跟打高尔夫差不多,就是“休闲”二字。卡塞尔学院里很少人喜欢打篮球,连女生都能轻易地跃起扣篮,这球就打得很没意思了。学院里流行的是围棋一类的智力竞技,高山滑雪速降这种考验敏捷和胆量的运动,纯靠夯大力就能赢的项目都没人带你玩。

    因此他只能自己跟自己打球,把这项有趣的运动变成了单调的早锻炼。恺撒总在嘲讽楚子航对于运动的品位,恺撒喜欢的自然是卡塞尔学院经典的帆船运动,又高贵又写意,线条流畅的大臂拉动质感十足的缆绳,让冰凉的水溅在赤裸的胸口上,驾船飞渡大湖和海洋。

    楚子航照打自己的篮球,反正他一直都不是个有趣的人。

    第一个教他打篮球的是那个男人,这就足够让他坚持这项运动一辈子。

    楚子航从红色球衣里“跳”了出来,走进淋浴间。他淋浴也有程序,严格的三分钟,一分钟热水,一分钟冷水,一分钟温水。第一分钟的热水会挤走身体里剩余的汗,第二分钟的冷水会让肌肉皮肤收敛,第三分钟温水冲干净离开。恺撒和学生会干部们泡在散满花瓣的冲浪浴缸里洗大澡喝啤酒的时候,常常顺便嘲笑说,如果他们是生活在奢靡的古罗马,那楚子航就是个中世纪的苦修僧。

    恺撤说得并不准确,楚子航不是喜欢吃苦,他只是要保持自己始终精密得像是机器。

    冷水冲刷着隆起的肌肉,如同小溪在山岩中奔流,因为运动而过热的肌肉筋腱缓缓恢复常态,楚子航有规律地吐吸,把心跳和血液流速降下来。他的体能专修是太极。

    这时封在防水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楚子航手机从不离手,即便是在淋浴。

    “有任务交给你。”指导老师施耐德总是命令式的口吻,生硬得像是劈头打下的棒槌。

    “我在听。”楚子航迅速擦干身上的水。

    “紧急任务,评级“SS”,今天19:00之前夺回一份重要资料。详细的任务说明诺玛己经发邮件给你。”施耐德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克制一下……别把场面搞得太大,尽量避免伤亡,不要跟装备部那帮疯子似的……”话筒里传来隐约的爆炸声,施耐德的声音里怒气勃然,“他们正在拆校园!”

    “‘SS’?”楚子航对于装备部的疯子没兴趣,令他吃惊的是任务级别。他以前参加过的最高级任务是“A”。

    “你没听错。按照原来的计划你今天就返校对吧?诺玛为你和路明非定了今晚直飞芝加哥的UA836次航班。”

    “路明非?”楚子航一愣。

    施耐德顿了顿,强硬生硬冷硬如他也觉得说出这个安排有点不容易,需要斟酌词句:“这次行动,专员是‘S’级路明非,你的工作是协助他,你要听从他的安排。”

    楚子航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什么意思?皇帝找来大将军说,我想派你和宫中大内总管路公公一起去北方打蛮子。大将军自然知道路公公是作为监军来看着自己的,打仗自己来,领功人家去,但是仍然只有领旨谢恩。这是正常状态。不正常的状态是皇帝说我赐甲剑宝马给路公公,让他在前面冲杀,你在后面给他跑后勤……这是要干掉路公公吧?

    “明白了。”楚子航的语气仍是淡淡的。他是个不会争执的人。

    挂断电话,他转身推开衣橱的门,角落里躺着一只黑色加长型网球包。拉开拉锁,黑色鲛鱼皮包裹的刀柄紧紧地贴着球拍。他握住刀柄,刀出鞘一寸,铁青色的光溅出,冰冷的气息沿着手腕迅速上行。

    御神刀·村雨,传说中杀人之后自然会渗出春雨洗去血迹的妖刀。有人用再生金属铸造了这柄本不存在的刀,并把它供奉在神社中十年,以养它的戾气。

    “你的柏金包买到没有?我都在等候名单上排了两年了,你说他们是不是只卖给VIP啊?”

    “买到了啊,上次去欧洲,我在Hermes家买了几万块的小东西,店员悄悄跟我说还有个现货,我想都没想就拿下了,不过是浅水鳄的皮,纹路不明显。”

    “臭美吧你!买到就不错了,什么时候借我背背!”

    “小娘子,把小脸给大爷亲亲就赏你好啦。”

    “去死去死!”一个女人蜷缩在沙发上,用光脚去踢对面的女人,被对面的女人抓住了。

    四个阿姨辈的女人咯咯地笑着,都蓬头垢面,彩妆在脸上煳成一团,正穿着丝绸睡裙在沙发上打滚,喝着红茶解酒。昨晚的三瓶干邑太给劲了,把她们全都放倒了,就这么乱七八糟地在楚子航家睡到太阳晒屁股。

    “快中午了,吃什么?”有人忽然觉得饿了。

    门无声地开了,瘦高的男孩走了进来,扫了一眼满地易拉罐,还有四个年轻时漂亮得满城皆知的女人,他皱了皱眉:“真乱来,叫佟姨帮你们收拾一下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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