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兄长的责任(二合一)-《斑斓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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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上下,除了被埋进土里的兔尾巴,就这耳朵最为柔软,边缘薄,毛少,虎二娃恶狠狠的咂着兔耳朵,两只前爪按在兔脖子上,后腿蹬地,胖乎乎的小身子绷成了一张弓,奈何力量有限,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扯不下一块肉。
松开小嘴,累的够呛,虎二娃垂头丧气,像个瘪瘪的虎纹气球,一下子没了兴致。
虎二娃做什么,孟焦并不担心,那小家伙心态好的很,正是幼年期,好奇心强,加上它性子本来就跳脱,欢实,不必担心被影响了自信心。
倒是这小妹,使孟焦愁的很。
虎三妹趴在角落,一双淡蓝色的眼睛无神的望着地面,孟焦料想可能是自己出洞那段时间睁开的,和虎二娃睁眼应该没隔多久。
虎三妹长相比较秀气,脸盘子不像孟焦那么大,身上的花纹也不似虎二娃那样粗壮浓重,此时刚睁眼,那层淡蓝色的虹膜还没散去,在细密斑纹,黑色眼线的衬托下,更显俏丽可怜。
它性格比较恬静内向,不常出声,也因此孟焦和它交流很少,它对这个大哥也不亲近,本以为二哥是个活泼好和它玩耍的,没想到上来就是玩命的架势,这可把它吓坏了,只得缩在一旁等待最亲最近的母亲回来。
不论多么凶狠强横的动物,幼年时期都脆弱无力,这种力量和躯体上的羸弱造就了它们短暂的温柔和懦弱亲近,是一种自我保护。
随着它们逐渐成长,尖牙利齿,一身肌肉强横后,自然会树立起自信心,将骨子里的残暴嗜血都发掘出来。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幼兽为何不善杀,给人一副可爱无害的感觉,非不想也,实不能也。
可这幼年期若是遭遇什么变故,一蹶不振再寻不到信心也是常事,一根细细的铁链因何拴住成年大象,并非栓住它们高大的身躯,而是拴住了它们的心。
幼象挣不脱的那根铁链,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从腿上栓到了心上,因此纵使成年有了倒拔垂杨柳的伟力,也不敢挑战铁链的权威。
虎三妹正处在塑造性格的时期,它天性就比较软弱,本想和哥哥打成一片,反倒受了惊吓,这回更内向了,影响严重的话,恐怕日后再也不敢和大哥二哥亲近,甚至对猎物避而远之都有可能。
虎三妹看着身躯高大的大哥缓缓走来,回想起刚刚经历的恐怖画面,还以为二哥欺负完它,大哥又要害它,一时间惊慌失措,扭着小屁股直往后缩,小耳朵恨不得粘在脑袋上,可它就在角落,身后就是墙,怎么缩的进去。
大哥一步步接近,它退无可退,呜呜叫着,扭过身子,耷拉着耳朵的小脑袋直往墙里钻,瘦小的身子侧对着孟焦,头朝向墙,只留下一个带着细细花纹的后脑勺,四只小爪子埋在沙子里,藏着尾巴,一副我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我的样子。
看到被吓的掩耳盗铃的虎三妹,孟焦啼笑皆非,能把强横的老虎吓成小猫的,可能也只有同类了。
怎么照顾小孩孟焦倒有些经验,可这幼虎受了惊吓,不能放在摇摇椅上轻声慢语哄着睡觉,又不能抱在怀里直叫乖乖,没有专门哄虎崽的糖也没有小老虎冰淇淋。
老虎小时候能吃什么零食?要喝奶的话它也没那个功能啊。
唱歌?就它这个嗓子,唱起摇篮曲鬼哭狼嚎,要是哄一哄虎三妹,恐怕小家伙的心理阴影面积要以几何倍数增长了。
没办法,只能动用绝学了,孟焦恨不得长叹一口气,抒发心中的郁闷。
想想虎也够可怜,交流感情全靠这根舌头,在野外遭遇,双方都剑拔弩张,谁敢去舔对方,友谊,也就无从谈起。
靠近虎三妹,孟焦看到它微微颤抖的小身子,还有它的鼻息,小口喘出的气吹起一堆沙子,晃动的后脑勺,仿佛诉说着它的心境。
弱小,可怜,无助,瑟瑟发抖,不敢大声说话。
虎三妹感觉到有一条软软的,有些粗糙的东西划过自己的脊背,随后大哥温暖潮湿的鼻息喷涌在它绒毛中,亲切且熟悉。
它被虎二娃挠的凌乱不堪的毛发被兄长梳理着,它受惊的心也在被兄长梳理着。
起初,它还有些担心大哥是不是要吃了它,慢慢的,一种安全感油然而生,它扭过头,不再面朝墙壁,娇小的身体,不知道何时已经停止了颤抖。
淡蓝色的虎目望向孟焦,望着那相较虎二娃更为高大壮硕的身躯,覆盖着的像火焰一样灼烈的花纹,还有那宽广的头颅,圆滚滚的,威严中透着亲近可爱。
这画面,抚慰了虎三妹幼小的受惊的心灵,带给它的亲切和安全感毕生难忘,从此深深刻入了它的记忆里。
安抚虎三妹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像照顾小孩一样,只要耐心慈爱,总能哄好,虎天性刚强,抚平它们的情绪也容易一些。
孟焦把虎三妹后背肚皮舔了个遍,把自己舌头都舔麻了,直到感觉虎三妹没那么惊恐,眼神也稍微平和了一些,才止住了自己晃动的大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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