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武道演法-《我才不是武祖传人》


    第(2/3)页

    王冬枝目瞪口呆,才知道这破铜烂铁里面的一坨狗屎原来不是狗屎,起码是龙屎!

    但仅仅是一次失败,她自然不服气,她没那么容易一蹶不振。

    “你确实有当小宁老师的实力,刚才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以后你想怎么教导,就怎么教导。”她坦坦荡荡地说,“然后,我要重新挑战。这次是另一回事了,我可不是甘心接受失败的人。”

    “当然可以,我本来就是奔着羞辱你来的,一次哪够啊。”谢易无可无不可,“千百年来,质疑我武学水平了还能活着,也就你了。”

    宁宣叹了口气,“还得让我当工具人吗?”

    “小宁,你愣着干嘛。”王冬枝对着他讨好一笑,然后像只母鹌鹑一样摆摆身子跺跺脚,撒娇道,“快点啦。”

    谢易沉默了一会儿,“……恶心。”

    王冬枝也不是毫无准备地重新挑战,她仔细思量了一下谢易的刀法,发现谢易的刀法也不是没有破法。

    虽然其中一招一式都切中要害,让人极为难受,可入道的刀法是需要刀意、刀势、刀心搭配的。“虚空刀”的“静”字境已经触摸到了这个领域的门槛,但宁宣终究没有太成熟,他刀意空乏、刀势混乱、刀心稚嫩,完全是靠精妙的招数变化击败了王冬枝。

    所以,王冬枝准备变化思路,扬长避短,以意为先,放弃招数变化上的胜负,转而寻找气势上的赢面。

    当然,这思路也只是对宁宣用用。如果真是谢易本人操控这个身体,或许王冬枝再怎么也没有机会。但现在是他口述给宁宣听,宁宣照本宣科地当个临时复读机,他的招式很多都会失真、变形、无气、去力,难有真正的神髓,有许多空子可以钻。

    王冬枝念及此处,对这一战多少还有点把握。

    ——十一招后,她手中的木刀就飞掉了。

    “一门刀法用一次就行,刚才你们那玩意儿我已经忘了。这一次我用的是落日神刀,我现在也已经忘掉了。”

    谢易的语气就好像是随手拍飞一只蚂蚁,他甚至都没有对王冬枝说话,而是对宁宣说话,“宁宣,你要记住,习武之人练的是武道,不是武术。如果你要朝着武道元神境界努力,那这世上除了某些特殊的‘法有元灵’的招式外,其余招式都没有资格进入你的脑子,你要先把自己看得高贵,才能成为一个高贵的武者。”

    他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和之前那扮女人、被算计、总吃瘪的老穿越者好像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或者说,只有到了谈武道的时候,这剑中展现的才是谢易真真正正的模样。

    宁宣疑惑道,“法有元灵?”

    “这个以后告诉你。”谢易道,“现在先看看这女人吃瘪的样子,好看不?”

    确实好看。

    宁宣只敢在心里这么说说。

    再次惨败,王冬枝僵在原地,目光空洞,脸已经红了,那并非之前面对宁宣的像是铺了一层粉一样的娇羞的红,而是一种不知该如何是好、寻找着地上可以钻的地缝的臊红。

    其实宁宣没有对王冬枝做出任何实质性的攻击,这场切磋到王冬枝手上的刀飞走便算是结束。可看她的样子,简直像是被人抓着领子打了十个耳光、按在厕所里面踩了十次脑袋一样孱弱无助、羞愤难当。

    因为她非常清楚,其实刀意、刀势、刀心上的对决,已经不是招数的范畴,没有真气的人是很难体会到这种抽象的概念的。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王冬枝虽然还是处于百炼境,却已经拿出了超乎这个境界的东西。

    她就算赢了,这也已经沾上了作弊的名头。

    ——可她非但赢不了,反而还失败了。

    往往就是这样的失败最令人难以接受:你手段尽出,卑鄙下流,只为了拿得一点场面上的挽回,可对方却堂堂正正、毫无阴霾地将你最后的希望碾碎。

    这虽然并非嘲弄,可已经胜过所有的嘲弄了。

    宁宣想了想还是决定安慰一下,可还没有来得及张口。

    王冬枝先一步咬牙,“再来!”

    她捡起刀,再次面对宁宣。

    宁宣也不得不拔刀应对。

    这一次王冬枝收起了刀意、刀势和刀心,重新走回了招式变化的老路。她放下了“无”字境,已经尽力让自己学习前次谢易对“虚空刀”的妙用,这种选择从一开始就不抱有对胜利的渴望,她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态度罢了:我认输了,我只是想要重新公平地交战一次,认清你我的差距,再正式地认输。

    而这一次,谢易的应对又有不同:他干脆拿出一套剑法,放弃劈、砍、剁,以刺、撩、截为主。

    以刀使用剑法,宁宣动作的误差更大,出现了极多失误,这几乎是王冬枝最接近胜利的一次。可她还是只坚持到了第十七招,便被宁宣用刀背拍了拍脖子,剑的锋刃有两面,她沉默着自己放下了刀,表示投降。

    而这时的王冬枝,眼睛已经有些发红了。

    如果谢易以虚空刀将她击败,她此刻一定愿意认输、俯首称臣,可惜谢易的态度太敷衍了,他根本没有将这个自诩天才的女子放在眼中,只是将这一场比斗视作玩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