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诈欺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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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导演打死都没想到,几个女鬼的脑子这么轴。

    为了拍电影他是精心设计的人物和行为模式,就是为了确保刺激鬼魂们的怨气。

    可没想到被傻逼演员们搅局后,还不单单是拍摄素材不能用这么简单。

    这特么的女鬼们还是男女平权的支持者啊?

    什么叫男人就不算性骚扰了?什么叫考虑老头儿和大汉的心理阴影?合着你们做鬼思想觉悟还挺高?

    安导演心里又惧又怕,忍不住对色狼玩家破口大骂:“是他,是这鳖熊玩意儿干的事,我只是个摄影师而已,我单负责记录我真的啥都不知道啊?”

    色狼玩家就不干了:“欸你咋又想推卸责任呢?先前你让人买东西给蹲局子了你推给员工,这会儿你还想推给员工。”

    说着对几个女鬼和安导演老婆道:“先说好,我也是无奈之举啊。”

    “这孙子让我骚扰女人,去地铁偷拍裙底,我寻思这不犯法吗?可他给我下死命令了,不干就滚。”

    “生活所迫啊,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那我只好干呗,可是我虽然穷也得坚守自己道德底线吧?”

    “好在骚扰男人是不犯法,顶多碰到暴脾气的哥们儿挨顿抽,可这都总比欺负女孩儿好吧?结果我想的两全其美的办法,安导不乐意了,回来一个劲骂我怂鳖没卵蛋的,我就奇了怪了,都是拍色狼变态,我色男的女的有区别吗?”

    安导演听对方一阵叭叭把事情全抖出来了,心里吓个半死。

    果然,女鬼们听了话,声音都没有刚才的和风细雨了,变得阴森尖利,周围的气温陡然下降——

    “哦?骚扰女性啊?”

    “偷拍裙底啊?”

    “跟踪尾随啊?”

    安导演眼前一阵眩晕,分明看到这些女鬼笑容越来越诡异,嘴角裂到了耳根子后面,尖利的牙齿仿佛随时脑袋会弹过来,撕咬他一块肉。

    最可怖的是他老婆对此一无所知,甚至听了色狼演员的话还在跟他厮打。其他人站在周围看好戏,整个空间诡异极了。

    明明这么多人,却像是他一个人意识到危险一样,极端情绪在周围没有认同感的孤独恐惧让人发疯。

    安导演惊恐的大叫一声,挣脱他老婆夺门而出。

    陆清嘉示意其他玩家捡起摄像机,电影高潮部分正在上演,岂能漏拍?

    安导演从五女鬼的房间逃了出来,整个松了口气。

    他连忙掏出裤兜里的东西,是一个刻画着繁复咒文的鼻烟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是他母亲家里祖上传下来的几件东西之一,因为传男不传女,所以之前都是他老舅保管,这次特殊情况借给他防身。

    老舅说过,有了这玩意儿,不能说百分百避开厉鬼,至少性命无虞的。

    安导演捏着那鼻烟壶,心里稍稍安了安心。

    接着他就听到走廊尽头传过来一阵拍皮球的声音。

    “没什么事?就是看到有小孩儿在楼道里拍皮球,可能周围居民家里的小孩儿吧,看到这边有人溜进来玩儿。”

    安导演突然想起白天剧组的傻逼们大喇喇的说过的那句话。

    这会儿可是半夜三更,即便是附近偷溜进来的小孩儿,怎么可能这个点还在?

    安导演心知肚明那是什么东西,但还是忍不住转过头去。

    就看到一个几岁的小男孩儿,手里拿着个小皮球,正在走廊上自娱自乐拍着玩儿。

    安导演竟然松了口气,总算没有让他看见无头小孩儿拿着自己头拍的恐怖画面。

    他也不敢搭理对方,只僵在原地,想默默的等对方离开。

    但事与愿违,他老婆和其他人也从色狼演员的房间里出来了。

    看着那小孩儿,导演老婆念着家里跟他差不多的儿子,便笑眯眯道:“伢子?你住哪个屋啊?这么晚还不回去睡觉?别玩了,小心一会儿你妈抽你。”

    小男孩儿抬头,长相乖巧,眼睛圆溜溜湿漉漉的,安导演老婆一看就稀罕,可惜身上没有糖,不然就给一粒了:“这伢子长得真白嫩,明儿早上婶儿给你蒸糕吃。”

    小孩儿听到吃的眼睛一亮,明显是馋了,接着露出沮丧的表情:“我等我爸爸。”

    “你爸爸咋啦?放心,大人自个儿会回来,你先回去睡。”

    小孩儿摇摇头:“爸爸去赌了,拿了家里所有的钱,说是要翻本。”

    导演老婆一听就骂了:“作孽的赌棍,自己死不算,拉着全家人,谁跟了他真是婆娘孩子一起倒血霉。”

    又听小孩儿道:“我爸本来很久不赌了,是被一个叔叔勾引去的。”

    “谁?”导演老婆下意识道:“劝人复赌天打雷劈的玩意儿。”

    接着就见小孩儿指着自己男人,开口道:“他,他带着住我们房里的叔叔去赌了一天一夜,回来叔叔也天天玩牌,我爸爸就又去赌了。”

    导演老婆只觉得在小孩儿明亮的眼睛面前抬不起头来。

    她像是蓄力的鳄鱼一样,缓缓转过身,抓着安导演的耳朵就撕扯起来:“你妈的我就不该筹钱让你搞个破电影。”

    “你拍你妈的电影?结果是撺掇人五毒俱全来了?人家一个家庭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你干的是他妈天打雷劈的事你知道吗?”

    安导演更加怀疑人生,为什么,为什么终点又回到了他身上?

    赌棍玩家要是真这么有瘾,回去还玩牌,那该找的就是他啊?为什么指向自己?

    安导演忍着耳朵钻心的痛,连忙解释道:“都说了我电影主题就是拍小人物的嬉笑怒骂,不多做干涉的,这怎么能怪我?”

    接着祸水东引,指着陆清嘉道:“他,他出的钱,不然你们以为咱个穷剧组哪儿来的钱够在赌桌上坐一天一夜?”

    “全是他给的资金太充足啊。”

    安导演老婆听了整个肺都快气炸:“合着人资助你拍电影还错了?你他妈哪儿来的逼脸?一秃顶蒜头鼻的丑玩意儿,还有人千方百计的掏钱求着你吃喝嫖赌呢?我呸!”

    正骂着,一个看着娇弱的妇女走出来,拉过小孩儿,冲安导演老婆疲惫的一笑——

    “算了,不怪他,是我家那不争气学不好。别打了,这么晚快睡吧。”

    这人家苦主都这么说了,安导演老婆更觉得抬不起头,手上也就更重了。

    那一下又一下掐在肉上的痛感,简直有如凌迟。

    关键安导演受伤,又疼又行动不便,想发火还手都落下风,更招来一顿毒打。

    折腾大半夜,总算才被死狗一样拖着回去,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安导演整个出来有出气没进气的,看着好不可怜。

    他恨恨的看着众人:“你们他妈就没觉得不对的?”

    先开口的是赌棍玩家,他一副忏悔的模样:“唉!我也没想到了,就完成任务似的放开胆子赌几天,结果就搞得人家故态复萌,让人老婆孩子这么伤心,我——我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不是害人嘛?”

    色狼玩家也跟着道:“我就说了让你拍电影就拍电影,别打法律的擦边球,你不听,这下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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