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戏精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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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自千山派没落后,江氏两兄弟便来到白岩山庄习武,一待数年,白绮便猜对方一定会在不远的地方关注着江淮。

    于是找管事查了江淮他们上山后,与白岩山庄建立关系的一切个人或家族线索,事无巨细。

    终于在折腾管家好几天后,筛选出了几户,白绮又通过分析对比,确定了一家长期给白岩山庄供蜡的农户。

    一般像白岩山庄这种大家族,吃穿用度都是上好,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农户之家供蜡。

    只是有次管事外出盘账,在城内碰到一个制蜡人,其手艺成品堪称一绝,特地采购的上好香蜡,与其手中对比竟显得粗糙劣质。

    于是便点了对方长期供应,家里几个主子的用蜡便是出自此人手。

    对方因为送蜡,会定期上白岩山庄,只是从无过多交流,数年来除了固定接触的下人,便没多大印象。

    白绮没有主动去接触过对方,只是在成亲的前一日,让人捎了一张请柬过去。

    是以外甥邀请舅舅的名义,如果白绮所料不差的话,凭对方的聪明,已经明白现在的状况了。

    果然,花无措那边传来消息,上任教主的尸体已经找到,发现地也找到了证据充分证明确实是千面书生所为。

    只是千面书生却已经逃之夭夭,又石沉大海一般。

    但是确认上代教主生死,且找回对方尸首。已经让花无措一下子声望倍增,顺利的继承了上一代的权利遗产。

    白绮收到信后,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接下来,魔教便会在教主的角逐中分出胜负,然后缩起来猥琐发育。

    几年后,彻底恢复羽翼,便有了再次正面与正道抗衡的资本。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几年内正道想必罕有纠纷,白绮如果想要尽快掌握话语权,让四门八派的掌权人平等看待,而不是以长辈看小辈的眼光,这就是绝佳的机会了。

    其中与花无措相争最激烈的两个长老,他们不死便难以保证魔教的统一,花无措直接将人推出来送给白绮还人情。

    白绮便留了一封信在他们卧房外面,上面寥寥两句话,写满了只有明白内情的人才能看得懂的暗示。

    果然没过多久,江湖上出现千面书生重出江湖的风声。

    白绮立马联络白岩山庄,千山派,还有轰天门三家,利用千面书生的踪迹设计陷阱。

    一举拿下了试图抓住千面书生,为自己争夺教主之位累积资本的两个长老,这两人可都是当日江湖上声名赫赫的魔头。

    正道之中与之有生死之仇的人无数,便是江掌门,就是废在其中一人手里。

    此战告捷,白绮的声望与话语权彻底超脱于同辈,又经过关于两个魔头的处置权之间的利益交换,得到了与当权者们平等对话的权利。

    众人不得不说一声后生可畏,便是江家的人,虽然对于大少爷二少爷突然换亲的事心中有刺,此事过后,原本坚决支持正统的,也不免动摇。

    毕竟你掌门报不了的仇,你儿媳妇儿三两下就替你报了,再来此事中二少爷展示出的武力与行事手腕并不弱于大少爷。

    这就是本事,比起大房这段时间大少爷的浑浑噩噩,大少夫人的浑不着调,二房可就太能干了。

    能干到让人亲身体会千山派正在其手中渐渐恢复往日威名。

    待江老夫人发觉族内风向变动已经力不从心时,想后悔都已经晚了。

    佛堂之中没有多少光亮,只有一盏豆大的灯光,照得人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江夫人受不了这窒息的气氛,强撑笑脸道:“娘,今天大夫诊出喜脉,阿语有了。”

    江老夫人闻言却是冷笑一声:“蠢货生的蠢货,又有什么好期待的?”

    众人顿时闭口不言,过了一会儿,江夫人仿佛是不认同老夫人的话,憋不住道:“如果一举得男的话,便是我江家长孙,这样一来,也能打击那俩的气焰。”

    那俩人说的事谁,在这个屋子里不言而喻。

    这回都不用江夫人,江掌门就不耐烦了:“真以为襁褓里一个只会吃喝拉撒的娃娃能派上用场?”

    “那老二两口子是不会生吗?无知妇人,江家是只求多子多孙的地主还是怎么的?”

    说着愤恨的迁怒道:“都是你这蠢妇,如果不是你这些年对阿淮处处冷漠打压,也不至于让那丫头一勾就没了魂。”

    江夫人是绝对不肯承认自己苛待江淮的。

    在她看来,那贱种本该死在幼年,自己大发慈悲让他长大成人,一应吃穿用度甚至比肩嫡兄,再没有比她更大度慈悲的嫡母了。

    便反唇相讥道:“我待他不好?那出去打听打听,哪家的庶子用度堪比嫡子的?你自己生了个捂不热心肺的白眼狼,倒是好意思怪我。”

    “够了!”江老夫人看了眼屋里的一众,只觉得疲惫:“就你们,还想着在白绮和江淮手里掰回一成,没点头脑的东西。”

    接着江老夫人看向江洛:“阿洛,怎样?你还要继续浑浑噩噩下去?那祖母也好早做决断,省得最后一番谋划,把江家交给一个毫无进取之人,倒不如现在就让你弟弟开始接手。”

    强烈的危机感让江洛打了个寒颤,他膝行上前,趴在祖母身上道:“祖母,祖母别放弃我,只要能渡过此劫,我什么都愿意做。”

    “只是师妹现在已经打定决心与阿淮做真夫妻,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到底是从小报以期望的嫡子嫡孙,替他谋划已经是一家人深入本能的事。

    老太太摸了摸江洛的头,脸上露出慈爱的笑,但从另一个角度,却又显得阴诡无比——

    “你师妹应该对你还是有些情分的,只不过女人嘛,一旦有了一个男人,心里便对别人敬谢不敏。”

    “其实现在的事,说来也好解决。”

    “只要除掉阿淮,所有矛盾便不复存在了。”这边,白绮口中悠悠吐出几个字:“老太太想必是这么想的吧?”

    “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危机便是权利旁落,说到底你现在的优势在他们看来全是来自于我。而我之所以有这办筹码让他们陷于被动,也无非是我拥有两个选择。”

    “那么将其中一个选择剔除不就行了?”白绮笑了笑,接过江淮剥好后喂给她的葡萄。

    “如果没有你,那根据三家的默契,我无论怎么经营,最后一切都会落到江洛手里,毕竟他就是剩下的唯一江家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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