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90章-《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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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恪一直觉得自己不至于憋着,        但很多事都是无法预料的,大白天的把江予夺扑倒在床上之后,        他才确信自己的确是憋着了,而且憋得还挺厉害。

    也许是这几个月分别的焦虑,也许是从第一天对江予夺“有想法”到现就一直有意无意地会想到……

    总之在贴紧了肌肤,        压实了温度的那一瞬间,        程恪就非常谦虚地承认了自己的确是憋着。

    这感觉就像是抱着一盆火,火一直烧进身体里,把每一根神经都烧得滚烫,        所到之处都是沉迷。

    江予夺应该是反抗了的,        但是反抗的程度跟蒙圈儿的程度相比,估计差了八千多档,以至于是乎程恪记不太清了,倒是一声不情不愿抽着气儿带出来的“啊”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旋着。

    后来高低错落的喘息,        都及不上这一声短促。

    喵是在战火平息之后才慢慢走进卧室的,仿佛一个懂事而又负责的卫生检查人员。

    先围着床转了两圈,然后跳上来,        在还半摞着的两个人身上细细地闻着。

    程恪推开喵,        从江予夺身上翻下来躺着,        感觉气儿到这会儿了才刚喘匀,他偏过头看着还趴在枕头上的江予夺:“你……”

    “别说话。”江予夺迅速打断了他。

    程恪愣了愣,        想问为什么,        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开口,        只是把手伸过去放在了他背上。

    江予夺又很快地反手把他的手拿了下去。

    程恪再次愣住,        突然有些不安,把趴到他肚皮上的喵拎开,坐了起来,这小子生气了?

    不至于吧?

    气量这么小?

    可是应该也没弄疼他……不是还哼哼来着么……

    “三哥,”程恪小心地一只手撑着床,往他那边倾过去,为了表示诚意,还用了尊称,“三哥你……”

    江予夺叹了口气,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再次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往下一拉。

    程恪趴到了他身上。

    “别说话,”江予夺把脸埋回枕头里,“我缓缓。”

    “……哦。”程恪猛地反应过来,对于江予夺来说,这一场激战大概是冲击有点儿太大了,可能还有点儿没面子?

    他没再出声,侧身搂住了江予夺。

    过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程恪感觉自己都快睡着了的时候,江予夺才动了动。

    程恪赶紧支起脑袋看着他。

    “洗个澡吧?”江予夺翻过身仰面躺着,看着他。

    “嗯。”程恪点点头。

    江予夺看了他一会儿,抬手兜着他后脑勺把他往下按了按。

    程恪低头吻在他唇上。

    这个吻非常认真温柔以及拼尽全力,有点儿像是做错了事的人在努力寻求原谅。

    好在江予夺缓过来的时间不算太长,程恪松开他的时候,他还咬着程恪的嘴唇,过了一会儿才放开了。

    “洗澡。”江予夺跟着他一块儿坐了起来,看上去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程恪看着他。

    “你是不是觉得你技术不怎么行会让我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江予夺下了床,站在床边。

    “……我就是体贴关心一下。”程恪说。

    “你是对自己技术没信心。”江予夺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着抓住把柄的得意洋洋。

    程恪叹了口气:“我收回刚才的话。”

    “晚了,”江予夺打开柜子找换洗衣服,“我记忆力非常好。”

    程恪笑着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想起来才又问了一句:“你手机藏哪儿了?”

    “你找都不找一下就问我吗?”江予夺说。

    “我根本不知道往哪儿找,”程恪说,“我主要是……我也没有在别人家翻箱倒柜的习惯……”

    江予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我放我外套兜里了。”

    “你外套兜里?”程恪愣住了。

    “嗯,”江予夺从柜子里拿出件外套,扔到床上,“就这件的兜里,我随便放的……我以为……”

    程恪想起来江予夺走的时候也只拿走了跟他换的那件外套,大概觉得程恪也会跟他一样,会穿他的衣服……

    这让程恪顿时有点儿心疼,跳下床抱住了他。

    “其实我倒是没想着要你发现,我手机里也没留东西,”江予夺在他背上摸了摸,“我不拿手机就是怕自己会给你打电话,如果听到你声音,我可能立马就回来了……”

    “嗯,”程恪点点头,“我知道。”

    “要是我一走,你就看到手机了,会不会把我手机砸了啊?”江予夺问。

    “不会。”程恪说。

    “那你会怎么样?”江予夺又问。

    “我会哭吧,”程恪想了想,“也不一定,你走当天我就已经泪流成河了。”

    “你哭了吗?”江予夺看了看他,拧着眉。

    “不然呢。”程恪叹了口气。

    “真的吗?”江予夺还是看着他。

    程恪感觉江予夺就像个正在求证自己重要性的小孩儿,他笑了笑,点点头:“真的。”

    “成河了?”江予夺问。

    “哭得气儿都喘不上来了。”程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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