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乔恒之被选为太子伴读,乔府上下一片欢喜,除了乔穆之。 “乔兄为何唉声叹气?”程慕为乔穆之斟了一杯茶,笑着询问。 乔穆之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仿若杯中之物是消愁的烈酒,“恒之那臭小子做了太子伴读!” 程慕眯了眯眼,随即笑道:“这不是好事吗?” “哪里就是好事!” 长兄是少年英才,即便在长兄的万丈光芒下他显得毫不起眼,他也从未生过怨怼,反是具有荣焉。 就算外人提及他时,总会道上一句“乔家二郎终是比不得大郎”,他也从不曾放在心上。 可恒之这小子如今做了太子伴读,便显得夹在长兄幼弟中间的他更一无是处了。 兄能武弟能文,而他则文不成武不就,想到父亲母亲看他那眼神,他就恨不得掐死乔恒之。 说好一起做纨绔,怎么他就早早上了岸! 乔穆之长叹一声,程慕望着他,眉宇间亦有凝重之色。 太子伴读,的确不是那么好做的…… 两人本各有心事,忽有几道闲言碎语入耳。 “你们听说武定侯府三小姐的事情了吗?” “就是那个救了太子殿下的岑三小姐?” 一人点头,喝着酒笑谈道:“这岑三小姐以前鲜少露面,最近我却听到不少关于她的事,听闻这位岑三小姐长着一副闭月羞花的好容貌……” 乔穆之挑了挑眉梢,他虽不喜欢听这些男子议论娇娇,但他们所言倒也没差,便姑且不与他们一般计较。 “但是啊,那位三小姐的脾气却也坏着呢,真真应了那句蛇蝎美人啊。” 乔穆之:“……” 又有人接话道:“我也略有耳闻,听说那位岑三小姐为人傲慢,很是瞧不起府上的表姑娘和住在府上的安小姐。 明里暗里挤兑不说,她逛青楼时被表小姐发现,不听劝阻还倒打一耙,使得人人指责表小姐,但实际上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几人啧啧摇头,感慨世风日下,“想当初武定侯爷可是有名的爱兵如子,对待士兵的亲眷都如自己家人一般。 那位安小姐的父亲便是武定侯爷身边最受器重的将领,可谁能想到这三小姐却如此不晓情理。” “我晓你大爷!” 杯盏被狠砸在地上,化成无数碎片,溅的到处皆是。 几人被吓得一惊,然则未等反应过来,最后说话的那人便被人拎着衣领扯了起来。 “你哪只眼睛瞧出岑三小姐不晓情理,蛇蝎心肠了!” 乔二魔头的威名长安城无人不知,但见来人,众人瞬间软了腿。 “不……不晓情理是我说的,那句蛇蝎心肠是他说的!”舌头是大家一起嚼的,没有让人他一个人挨拳头的道理。 被友人出卖,悲哀莫大于心死,伤心的那人脸色惨白,心口突突。 “谁给你们的胆量敢在背后议论武定侯府的小姐!”乔穆之是个极护短的人,更何况对方重伤的还是他们全家捧在手心上的明珠。 “不……不敢,只是如今街上都在传,我们才……” 乔穆之皱眉,“街上都在传?” 如乔穆之这般的男子最厌烦八卦是非,是以并不知情,可若他们所说是真,倒是不妙。 程慕上前拦住乔穆之,低声道:“此事不易闹大,先查清来源再行处置。” 乔穆之脾气急躁,但也并非冲动无脑之人,闻言他松开了手,盯着几人冷冷道:“管好你们这几张嘴,日后我若再听到有人议论武定侯府的小姐,可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们。” 一双竹筷被他的拇指轻松折断,清脆的声响让几人皆默契的联想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长安四煞,各有各的可怕之处,但若论最爱动手打人者,绝对乔穆之莫属。 与此同时,武定侯府也听到了风声。 谣传这种东西向来越演越烈,最后更是被编出更为夸张的版本,总之无一不说岑娇嚣张跋扈。 向来好脾气的岑老夫人发了火,接连摔了两个杯子,命人严查传言源头。 郝氏拧着眉,若有所思。 岑老夫人扫她一眼,开口道:“有什么话便说,自家人之间不必瞒着。” 郝氏抿抿唇,还是欲言又止,思忖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些话,倒是与那日茹儿说的有两分相似……” 郝氏没再多说,岑娇唤她婶婶,孙茹儿唤她舅母,虽说她心里更偏着娇娇,但毕竟岑氏是夫君的亲妹子,她不好多讲。 岑老夫人接过孙嬷嬷递过来的茶,抿了口,阖眼未语。 …… 容陌同样知晓了街上的传言,他面上无甚表情,只捻了一小撮鱼食洒进了琉璃瓶中。 两尾小鱼争相游来,轻纱般的尾漾在水中宛若一抹淡淡的血色。 “查。”淡淡一个字,宛若吹发立断的刀刃,冰冷锋利。 “如何处置?”凌云的语气同样冰冷锋利。 淡淡的杀意划过墨眸,转瞬即逝,归于平静,“交由武定侯府便是……”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