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过一会儿,有人撩开了撒花软帘,有光一下子照进了略显昏暗的屋子,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光线之处,就看见一个身着蓝不蓝,绿不绿棉袄,面目憔悴,绾着稀松发髻,瞧不大出来年纪的妇人走了进来。 她身形瘦小,微微佝偻着背,两手拘局的拧着,眼珠子惶惶然的乱转。 在这一瞬间,向海棠脸上的疑惑变成失望。 那妇人走到前面,扑通跪倒在地,磕了两个头,声音颤抖道:“民妇给王爷,福晋请安,王爷,福晋万福金安。” 四爷满是狐疑,同时也带了几分失望,冷声问她道:“你是谁?” 女子也不敢抬头,只怯怯道:“民妇甘小菊。” “甘小菊?”四爷径直问道,“你与那个甘小蝶究竟是什么关系?” 宋格格本来还信心满满,听四爷突然这样问,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四爷怎么会知道甘小蝶? 本来人证是甘小蝶,不过这个乡下姑娘身子不济,病的起不来床,不过她不能来,她的姐妹来也是一样的,反正她们都知道向海棠的底细。 不仅她们两个知道,当年向海棠不知廉耻,与人私通,被他爹赶出家门之事,当地几乎人人都知道,她并不害怕四爷派人去查。 想到这里,她陡然一个惊悚,四爷知道甘小蝶其人,是不是意味着他早就知道向海棠是不洁之身,还产下一子陈圆? 她浑身顿时冒起了冷汗,心在胸腔里狂乱的跳动着,脸色也跟着像似染了色一般,一会青,一会红,一会白,一会紫……吓得几乎要瘫软在地。 容馨轻蔑的看了宋格格一眼,若不是她有意要瞒着宋格格四爷早已知晓此事,就算借她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当众揭发此事。 如今借由她的嘴说出来,就算四爷心里还是不介意,向海棠也架不住府里的流言蜚语。 而四爷是个极为注重颜面之人,是必定不会再让陈圆留下来在府里读书,好叫人时时知道,他曾被向海棠戴了绿帽,还帮人家养一个拖油瓶。 如果德妃稍加使力,不声不响的将事情闹到皇上那里,四爷脸上更不好看,到时岂会不怨责于向海棠? 向海棠本来就因为不如从前得宠心怀芥蒂,这芥蒂必然越结越深。 两相生怨,她就不信,四爷还能一如既往的再宠爱向海棠。 这时,听甘小菊牙齿打颤道:“甘小蝶与民女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所以甘小蝶知道的民女也知道,而且知道这件事的也不至甘小蝶和民女两个……”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怯生生的环视了一圈,一眼就盯到了向海棠脸上。 见向海棠高坐在上,戴着她不识的奇珍异宝,穿得她见都没见过的绫罗绸缎,粉正浓,脂正香,美丽尊贵异常,想到从前她不过是和自己一样的乡野丫头,只觉得刺得双眼发疼。 自小到大,她和甘小蝶最厌恶的便是向海棠,生里妖里妖调,专爱四处勾引男人,勾得她长生哥哥心里眼里只有一个向海棠,说什么都要悔婚。 最后她一气嫁给了隔壁镇子的一道疤,谁知那一道疤在得到她之后就变了脸色,整天打她,孩子也打没了,从今以后,她再也没有生育的能力了。 这一切,都是向海棠那个贱人造成的。 她原以为自己会死在一道疤手里,谁知昔日姐妹甘小蝶还惦记着她,去找她时,见她着实可怜,便和聂公子一起救了她,并将她带到了京城。 若不是小蝶病重,她会和她一起来揭发向海棠,不过她一个人来也不打紧,她才不怕四王爷去查,因为她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她咬了一下打颤的牙齿,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道,“我们村子里几乎人人都知道,当年向海棠四处招蜂引蝶,与野男人私通,不想怀了身孕被她爹赶出家门,走投无路之下和她娘一起投奔到十里庄舅舅家里,甘小蝶就是向海棠的亲表姐。” 年氏鄙夷的“啧”了一声:“想不到竟有这样的事,若果真如此,真真叫人……” “好了,忆君。”四爷皱着眉头打断,又问甘小菊道,“那甘小蝶现在人在何处,她为何不来?” 甘小菊又深深的磕了一个响头:“回王爷的话,小蝶她水土不服,卧病在床,实在不能前来作证,不过有民妇作证也够了,若王爷不信,可命人去桐城桐花镇和十里庄查证此事,若民妇有一个字的谎言……” 她也竖起三指,正要发誓,只听向海棠冷声一笑:“王爷问你甘小蝶在哪里,你又何需说别的,甘小蝶她人呢?” 甘小蝶果然睚眦必报,狡猾奸诈,当初在卧龙庄她故意提到甘小菊,甘小蝶就恨上了,竟然将甘小菊哄骗了过来揭发她。 一来好让她在王府没法做人,让四爷丢尽颜面,二来好借着她和四爷的手弄死甘小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