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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侍左脸颊有一块严重烧伤，右脸满是疤痕，看不出完整的五官。

    他身形高大挺拔，差点撞到妃嫔也不跪地求饶，甚至连腰都没有弯下去。

    “你这人怎么回事，悄无声息窜出来，差点撞到昭容还不告罪！”

    琉璃皱了皱眉，好在遇到的是她们长乐殿的人，要是换作别的主子，指定逃不过一顿好打。

    林止风伸手止住她：“算了，反正没撞上，让他走吧。”

    琉璃不解地看了林止风一眼，虽说没撞上，但这人形迹可疑，怎么也该多问几句。但她识趣地没有多话，闪身给疤脸內侍让了路。

    疤脸的双眼飞快扫过林止风，很快又收了回去，他的眼神中带着探究和审视，完全没有宫人们的卑微与恭谨。

    他见林止风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思，不吭不响地迈开脚步，匆匆向前继续赶路，看样子是朝掖庭方向走。

    “这人是怎么进到宫里当差的？”素瓷回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好奇，“脸伤成这样不说，还一点儿礼数都不懂。”

    碧玉压低声音，谨慎地看了看四周才道：“一年前不少宫人受伤，说不定他是其中之一，你瞧他往掖庭走，说不定现在是在那边当差呢。”

    一年前宁弘煊造反，宫里起过大火，也有过械斗。不少宫婢和內侍都死在混乱中，幸运的捡回来一条命，落下残疾的人不少。

    这些人无法再在主要宫殿当差，有碍观瞻，会吓到主子，全都被调去了掖庭做事。

    “唉，确实也是可怜人。”琉璃摇着头叹了口气。

    林止风也跟着无声叹息，一直看着那道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继续往回走。

    那人确实是天下第一可怜人。

    曾经万人之上的太子，如今沦为伤残毁容的內侍，何其悲哀。

    “昭容要是瞧着难过，奴婢一会儿给他和同伴送些吃食和用品去？”琉璃看出她心情不太好，以为她是在同情那些伤残的宫人。

    林止风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暂时不必，以后再说吧。”现在不是高调的时候，要是她贸然送去物资，肯定会引得宁弘煊派人查探。

    宁弘烁为了报仇不惜净身做內侍，冒死混在掖庭中等待时机，要是因为她一时同情暴露了身份，受过的苦就完全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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