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放权让她处理(一更)-《凰妃之一品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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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澄却是皱着眉没言语,他对尤氏已经没有了记忆,甚至连她当时的名字都记不起来,年少轻狂时的所谓爱恋其实不值得一提,况且当初与尤氏在一起也只是贪新鲜罢了。他一直是很清醒的,像尤氏这样的烟花女子是绝对不能带回府的,哪怕是为妾都不行。

    他是受最正统教育的侯府继承人,父亲对他寄予了厚望,他就更不可能真的做出出格的举动让他失望,这是他做人的底线,就好比他十多年来对表妹傅姨娘更为宠爱,但也不会真的让表妹越过正妻容金氏。

    而且在他的认知里,当初与尤氏不过是银货两讫的交易,所以离开时拍拍屁股他就走了,也把这曾经的江南花魁抛诸脑后,哪怕到现在,他也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说句冷酷的话,尤氏的痴情并没有感动他,明知道他不过是恩客罢了,她怎么会傻到真的付出一腔真情?这是一个傻女人。

    他理解不了尤氏的思维,也不想去理解,所以他是不想见尤氏的。

    容静秋微微蹙眉,父亲的不情愿她看在眼里,如果今天不是钟义拐走了容静思,她会不会想让父亲与旧情人会面?很大可能是不会的,对比尤氏,她更在乎自己母亲的感受,人性是自私的,她不是那么伟大的人。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明白钟义在想什么了,她的目光落在那份详实的资料,如果没有钟义的授意,估计是查不到这么详细的,毕竟有些事情是当事人才知道的,再想到如今还没有醒来的红裳,这就是他刻意留下的线索,就是要让她知道这事就是他干的。

    钟义知道如果不用手段胁迫,容澄一辈子也不会主动去见尤氏,男人永远都更了解男人在想什么,对于已经抛弃了的旧情人,没有几个男人还会记得住对方,更何况是容澄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

    所以钟义根本就没有想过制造尤氏与容澄的偶遇,毕竟这样没有用。

    她的父亲其实并不是个花心的人,他只有一妻一妾,子女也出自这一妻一妾,他的思维也是时下所谓正派男人的思维,年轻时再放流形骸都可以,但真正成家后就要收心,不能做出有失体面的事情,所以容澄现在是连烟花之地都不过多踏足的,除非是推不了的应酬。

    钟义是真正了解后才下此对策的,逼也要逼容澄主动去见尤氏,把当年的事情说个清楚,让他娘能真正释怀。

    “爹,这个尤氏,您还真的非见不可,毕竟这是您的情债,必须偿。”容静秋很冷静地说出自己的结论,“今日您若避而不见,他日这钟义针对容家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爹,您真的想要为容家树立这么一个隐形的仇敌吗?冤家宜解不宜结,而且您也不想将来他把这些仇恨转嫁到二哥的身上吧?万一不死不休,吃亏的终究是我们。”

    提到嫡长子容鸿,容澄的神色一沉,侄女可以不顾,但儿子不能不顾,尤其还是他的未来继承人,钟义能丧心病狂地对堂妹下手,将来也能对自己的嫡长子下手。

    他统共就这么两个儿子,如今眼见庶子容鹭是注定不成才的了,所以对嫡长子,他倾注了更多的关注,这就是他未来的希望。

    “爹知道了,既然他那么想我去见他那亲娘,那就见吧。”此时容澄的眼里满是冷酷之情,他对钟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是没有多少感情的,最多也只是感叹一下一个傻女人的付出,但对自己养大的嫡长子那就不同了。

    十个手指有长短,指望能一碗水端平,那是痴人说梦。

    容静秋得到父亲的首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那我去安排。”说完,她转身就要走,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等等。”容澄唤住大女儿。

    容静秋回头看他,不知道父亲唤住还有什么吩咐?不会是又改了主意吧?

    容澄从抽屉里拿出一块令牌,“这是能调动府里侍卫的令牌,你暂时拿去用,这事爹不宜出面,由你全权处理。”

    他不想直面钟义,对这私生子也没有多少好奇之心,至于让他认祖归宗,别开玩笑了,他容澄丢不起这个人,但对尤氏给予一定的赔偿还是可以的,这也是他仅能做到的。

    容静秋没想到父亲会给她这么大的权限,不过她也不会推辞便是,于是转身上前接过父亲手中的令牌。

    容澄还有几分难为情地道,“这事千万要瞒着你娘,我不想她知道后伤心。”

    容静秋觉得这话挺讽刺的,如果怕她娘伤心,当年就不要在外面花天酒地乱留种,虽然是婚前的事情,但洁身自爱,还会有今日这狗屁倒灶的事情发生?

    “爹,我知道怎么做,但是您真的觉得这事能永远瞒得住我娘吗?”她反问了一句。

    她也不想家里平地起风云,更不想容金氏为此伤心难过,但是就怕纸包不住火,终有一天容金氏还是会知道她爹有个私生子。

    容澄的脸色难看起来,他当然知道将来露馅的可能性会很大,“暂时先这样吧,瞒得一天是一天,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操心。”

    容静秋嗤笑一声,“爹,做为您俩的亲闺女,我还是想跟您说,我劝您主动跟我娘说这件事,纵使伤心难过,但想到您对她的坦白,她的心里兴许还会好受一点;假如将来哪天她从别的渠道知道您这桩陈年往事,估计她受到的伤害会更大。”

    容澄苦恼地揉了揉额角,“这事我再想想,你先去办事吧。”

    建议她也给了,采不采纳只能是亲爹自己的事情,她不可能越俎代疱,当然她也可以私下里把情况跟容金氏说清楚,但这样做的效果远不如亲爹的坦白。

    毕竟还有句话叫做坦白从宽,女人的心其实都很软。

    她刚离开父亲的书房,就看到梅儿急匆匆地迎上前来,看那样子又有事情发生了,皱了皱眉,“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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