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硬气爆发了一回-《凰妃之一品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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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静季不管她,而是径自往内窒而去。

    发生这样的事情,侯府里没有一个主子察觉到,毕竟宁安堂那里已经吵成了一片。

    傅姨娘的亲娘傅殷氏气得猛扇了女儿几巴掌,大哭着道,“你去把你弟弟换回来,我可怜的儿啊,怎么有个这么狠心的姐姐……”

    容傅氏看着这二嫂哭闹,一时间知道是劝不住她的,遂只能对自家二哥说,“二哥,这些年来我对家里也是贡献的吧?”

    傅姨娘的父亲低垂着脑袋,家里这些年的开支哪样不是要这个高嫁的妹妹补贴?想到这些,他的态度和软了下来,“这事说到底是我家那臭小子不好,一时喝多了酒,被人听去这才造成了这样的误会,妹妹啊,二哥知道这些年家里得了你不少的帮忙,但代哥儿也是你的亲外甥啊,你真的狠心送他去坐牢?这本是我们两家可以解决的事情,没有必要闹到官府去,妹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对啊,姑奶奶,你就帮帮你外甥吧,把他捞出来,他素日里虽然有些不着调,但到底也是傅家的血脉……”傅殷氏说着说着,就又再度哭了出来。

    傅姨娘没有做声,不过还是求救般地看向姑姑,表哥那儿,她现在是不敢去说了,毕竟上次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又惹出这一摊子事来,表哥是不会帮她的,能给表哥施压的就只能是亲姑姑了。

    容傅氏也是为难啊,大儿子和大孙子还没有从牢里那边捞回来,如今又添了个外甥进去,事情又关系到二房的孙女,这事让她如何向二儿子开口?

    不过再难办还是要办,于是让苟嬷嬷到前院等去,无论二儿子何时归来,也要赶来见她。

    几个人都没有心情吃饭,全都焦心不已地等着容澄。

    容澄回到府里的时候早主华灯初上了,一看到苟嬷嬷在等他,就知道二舅父夫妻俩肯定也在府里,遂连衣服也没有换,直接就去往宁安堂。

    一进去,果然就看到二舅父夫妻俩赫然在座,竟意外地还看到妻子容金氏,这些年来,妻子容金氏有多不待见表妹的父母亲,他是知道的,不过转念一想,就知道这必定是母亲的主意。

    于是不待母亲发话,他就直接道,“证据确凿了,傅代这牢是坐定了。”

    容傅氏一听,险些坐不住,傅姨娘更干脆,直接往后倒,亲娘傅殷氏当即晕了过去,被丈夫抱住掐了好一会儿的人中方才醒来,醒来后就开始号啕大哭。

    在场的人里惟有容金氏是最高兴的,越是看倒他们一家难过,她就越是心情舒畅。

    “那可是你的亲表弟啊……”容傅氏痛呼出声。

    容澄道,“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他犯了法,就要依法处理。”

    这是很冠冕堂皇的话,容傅氏想要直接喝斥儿子别拿这些官话来敷衍她,但转念一想,儿子这么说肯定有原因的,以容家的能力,没有可能连傅代都捞不出来,那肯定是另外有人在施压,至于是何人,她一下子就想通了,目光落到容金氏的身上。

    容金氏不解地看向婆母,看她做甚?她可帮不了她娘家人。

    “老二家的,这么些年我这个当婆母的可有求过你?”

    “不曾。”

    “我知道我早些年是为难过你,可我是你的婆母,那也是在教你,我也知道你记恨我……”

    “不敢。”

    “呵,你嘴里说不敢,可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这老婆子也清楚得很,如今我就求你一回,就算不看别的,只看傅代是你丈夫的表弟的身份,放他一回,可好?”容金氏这话说得低声下气,一改往日的作风。

    容金氏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婆母是不是病急乱投医了?我如何能救得傅家的儿郎?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你有。”容傅氏不听推脱的话,“回去向你爹求情,求他高抬贵手。”

    容金氏这下子明白了,肯定是自己送信回去了,父亲给京城府尹那边施加压力,所以丈夫也救不了傅代,除非他这次打算与金家彻底翻脸,比起傅代这个表弟兼便宜小舅子,金家才是正儿八经的姻亲。

    如今丈夫的选择显而易见,他是不肯为了傅代放弃金家。

    不,也不能完全这么笃定,容金氏转头看向丈夫,容澄却是不看她,而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

    她明白了,顿时心凉了半截,他也在给她施压,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是想让她回去跟老父亲说不要插手此事。

    当了这么多年容家的儿媳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她以为自己斗赢了傅姨娘,如今想来只觉得可笑至极,关键时刻他还是选择了傅姨娘那个贱人,连傅姨娘要害女儿,他也能揭过不管,他还是人吗?

    愤怒的容金氏猛然站起来,冷冷的目光扫过这一群人,“今日之事我办不到,如果容家容不下我,那就给我一纸和离书,我相信我金家还是能养得起我们娘仨。”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就连假装的孝道也不遵了,径自转身就走。

    容澄错愕地看着容金氏,容金氏一向爱面子,生怕别人说她做得不好,如今竟然拂袖而去?人已经走远了,他还是难以置信。

    “她,她……反了天了,老二,你看看你娶的‘好’妻子,连婆母都不遵,天底下有她这样的儿媳妇吗?”容傅氏颤抖着手指着那消失的背影。

    连她也不敢相信容金氏会如此的硬气,说走就走,连礼都不行了,本想倚老卖老一番的,如今还演给谁看啊?

    傅家一家三口也面面相觑,施压给容金氏的想法是彻底破产了。

    容金氏生了一子二女,她是有儿子撑腰的,真把她休回娘家,日后她的儿子结束外放回京,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所以无论是容傅氏还是容澄,谁都没有想过要休掉容金氏。

    容金氏硬气了一把,初时心情爽得很,后来却是越想越悲,回来后竟是大哭了一场。

    容静秋正由容马氏陪着解闷说说话,容马氏怕她受惊特意过来的,只是当听到容金氏回来后大哭的消息,两人对视一眼,哪里还有心情说闲话?忙赶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容金氏一看到大女儿,就抱着她继续哭,“我们娘俩的命好苦啊,竟被人如此欺负……”

    “娘,您先别哭,咱先说说话……”容静秋劝道。

    容马氏拿来湿帕子给婆母净面。

    容金氏看到儿媳妇在,这才堪堪止住哭声,接过儿媳妇手中的帕子盖在脸上遮去那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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