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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样一个复合空间内，陆离觉得自己没有了形体。或者，准确的说，他觉得自己成为了一切。

    陆离先是感知到了他整个的一生，从出生到目前的此刻，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画面，都展现在那里。包括很多，比如他认为自己不可能记得的一切，比如还未穿越前的他……

    甚至他感知到了脐带被剪断后，第一口空气进入他肺部的感觉。在那个手术室，所有的一切，每个人的脸庞，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有他被送到母亲面前，她露出的微笑。所有的一切就展现在那里。不是以画面的形式，也不是以声音的形式。或者说不是以任何形式。就是放在那里，所有的一切都那在里。…

    而陆离什么都不用做，不用去看，不用去感知，甚至不用去思索。他纯粹的就是知道，知道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些触感，那些记忆，那些感受。

    紧接着，陆离感觉自己跨越了“我”这个桎梏。

    他感觉自己成为了柳三娘、成为了万灵、成为了兔妖幽姬。他可以感知着她们的一切，从她们出生一直到现在，丝毫不差的，以第一人称的视角，感知到了她们的一切。

    而这种感知，同样不需要时间。就是纯粹的知道，知道了她们的一切。他就是她们，甚至，比她们更了解她们。

    因为她们不会记得第一次喝**时的感觉，已经淡忘了第一次修行时的惊喜，甚至忘记了作为孩童时，她们整天脑海中的那些奇思妙想。

    而这一切，陆离都知道。

    纯粹的知道，完全的知道，彻底的知道。

    像一幅画摊在眼前，而他的视线没有聚焦，能囊括整个画面。他不需要耗费时间，从这里看到那里。所有的信息全部摊开，信息量到惊人，但那一切无需读取，或者说是瞬间读取，全部都是已读状态。

    然后这种桎梏继续打破，陆离开始感觉自己还成为了两个被他以催魂秘法催魂的两大妖尊，甚至还在继续扩散，他感觉自己成为了所有人，天地间的所有人，不论是人、灵还是妖。

    更广袤的世界出现，他成为了，存在过的，所有人。

    是战场上死去的英烈，是万人坑埋葬的战俘。是身披黄袍的天子，是被午门问斩的叛徒……

    最后，陆离发现自己成为了一切的一切。

    是山，是水。是冰川，是大洋。是银河，是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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