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解开便是误会-《帝凰东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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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梦,苦楚也轻了许多,方才姜禛可是吐了个颠倒,现下方才睡去,身旁的水心还在忙活,既是照料姜禛,又得浣衣除垢,甚是辛劳。
水心凝着姜禛那睡颜,尤是安详,呼吸渐轻,如雀落丛中,很是轻柔,好在是睡去了,水心便也安了心。
陈译也同是入了梦,仍是那熟悉的梦,姜禛于前方跑着,自己孤身一人紧随其后,似是追逐,却终是不得靠近,这颇为纠缠的诡梦,并非少年所好。
而姜禛入梦则稍有出入,虽同是姜禛于前,陈译于后,同是追逐,但见陈译近了姜禛的身,忽而寒光相向,一阵乱麻,姜禛见自己竟倒在血泊之中,陈译为何要如此?为何要加害于自己?
唉,狐疑罢了,区区诡梦,不足为奇,姜禛故做镇定,并不认同此梦能有什么含义,虽如此,感触却颇为真实,仿佛回忆一般,似曾相识。
姜禛现下早已离了梦,脑袋虽是清晰的,但也无力气起身,此刻喉咙仍有几许酒味,从腹中涌出,颇为不适。
瞧了瞧窗外,此刻是已入了当午,雨后的阳光确实暖人,不时有光芒从姜禛眼前滑过,过了露珠,过了水雾,过了花香,过了鸟语,迎到了姜禛的身前,周遭,入了她的眼,她的心。
——刺眼。
姜禛踉跄了好半晌,方才掂量着碎步起身,现下走动已是无碍,却也不时会有晕眩感传来,身体同那半吊的蚂蚱似的,不得控制,处处脚步都是慌乱,姜禛倒也定了性子,不急不急,该要同祖母讨罚了。
“啊……啊……”闻见小韭的叫嚷声,好不可怜,她趴在了长凳之上,挨着板子,倒也是不运,这掌罚的不是别人正是半夏,一点一滴落下,丝毫没有保留,也是苦了小韭,因了那姜禛方才受此牵连。
“十八,十九,二十,你完成了。”吴妈妈也不曾歇着,到底是跟了姜家大半载,即这姜老太太不做声,吴妈妈也明了该做些什么,半夏每执一次杖责,吴妈妈都知记个数,这二十下杖责现下终是完成了。
小韭含着泪花,仍趴于长凳之上,怕是没力气再起,此刻她这屁股可算是灿烂了,修养也得小半个月吧。
“带去擦药吧。”吴妈妈代姜老太太说道,自打昨儿个姜禛被陈译抱回,这姜老太太的面色就没喜过,哪哪都是低拉着往下,不见好,定是动怒了。
姜禛搀扶着红栏,一步一个踉跄的行到了姜老太太的屋前,眼下瞧去,不单姜老太太在此,吴妈妈,周氏,崔氏,姜沈现下都在。
“哎呦喂,我的三娘呀,您怎的寻到这儿了呀,快,快。”吴妈妈一个轻巧便到了姜禛跟前,忙搀扶住姜禛入坐,生怕再跌个不稳妥。
“姜禛行来,是同祖母讨罚来的。”姜禛虽是勉强坐下,但见此刻姜老太太那面色,令姜禛甚是自愧,自己昨夜着实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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