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风寒-《催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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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画这一句话,将萧枕心底压着的沉重的大石彻底挪开了。

    他整个人都轻松下来,露出笑意,“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就好。”

    他知道孰轻孰重,他出京是奉了皇命前往衡川郡赈灾不错,但他更大更重要的事情是揪出东宫与衡川郡堤坝冲毁背后的关系,拿到衡川郡堤坝冲毁背后的证据,他知道凌画为拉下萧泽耗费了多少辛苦,当然他自己也是隐忍多年,他虽然很想饱一己私欲阻止她与宴轻大婚,但是也绝对做不出来为此而耽误大事儿。

    他们十年辛苦,为了什么?怎么能自毁城墙?他自己不允许自己那么做,凌画也不准许他那么做,若他真那么坐了,也就不会与凌画和气地坐在这里了,凌画早就与他翻脸了,更不会反过来宽慰他一番。

    凌画喝了一口茶,对他郁闷地说,“你知道你为何会被劫持来岭山吗?”

    萧枕看着她,“不是岭山因为内部的争斗牵扯上了你我吗?”

    凌画点头又摇头,“是因为温行之。”

    萧枕一愣,“温行之?”

    他回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温行之是谁,“温启良的儿子?”

    “是他。”

    萧枕皱眉,“他不是一直以来不参与温家与东宫的勾结吗?”

    “如今参与了。”

    萧枕眉头打结,“温行之是不是很厉害?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幸好他不知怎么回事儿,一直没出手帮东宫,还限制了温启良对东宫相助的很多人力物力财力,如今他为什么突然出手了?”

    还一下子就针对他?

    凌画也不隐瞒他,“他是冲着我来的。”

    萧枕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盯着凌画,“他看上你了?”

    “那倒没有。”凌画摇头,也没什么可瞒他的,如实将当初温行之给她的理由对萧枕说了。

    萧枕听完表情怪异,“他是什么奇葩东西。”

    凌画也觉得温行之奇葩,但萧枕一言难尽的表情让她想笑,“我没答应他。”

    萧枕就知道她没答应,所以,他才被劫来了岭山,原来温行之的目的是阻止她大婚,而且,他也真的成功了。

    凌画放下茶盏,“不止如此,他还将吴易提前一步劫去了幽州温家,在他的地盘保护了起来,若是我不答应他,吴易这个人和他的证据,都会被淹没,萧泽这一回又能安然无恙避开了。”

    萧枕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咬牙,“温行之竟然如此厉害,你果然没有小看他。”

    “我即便没有小看他,但这一局,还是输给了他。”凌画摇着团扇,“幽州是温家的地盘,吴易和他的人进了温家后,我们没有法子将人从他手里弄出来,错过了这一回,再想扳倒萧泽,就得另行寻找机会了。”

    萧枕倒是看得开,“那就算了,再找机会就是了。本来父皇如今正值盛年,立马扳倒萧泽,也不见得父皇就会看我顺眼把我立为太子了。”

    凌画点头,“错过了这一回,有温行之在中间,要对付东宫,怕是还有的磨了。”

    “我才二十,就算磨上十年,又怕什么?”萧枕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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